在秦淮不错眼
长久以来压抑如同决堤洪水在这刻彻底喷发,秦淮理智终于崩溃,他踉跄地扑向秦穆床前。
他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男孩,尽管泪水已经模糊双眼,但他仍旧像在检验件绝世珍宝般细细端详着秦穆。
他唇仍旧酥麻颤抖,但还是艰难地呜咽出声:“是。”
谢隐亲眼目睹场久别重逢,细数着其中种种不可能与不容易,看着秦淮肝肠寸断又极尽克制样子,谢隐感觉心头紧,不免也融入到这场痛彻心扉悲喜大剧里来。
两个人慢慢恢复平静,点点回忆起二十过往,秦穆喜欢玩具,秦穆喜欢看书,秦穆几岁时长到秦淮胸前······秦淮是个心理安慰行家,他谨慎地避开秦穆失踪这些年可能遭遇到诸多情况,也不曾有只言片语提及自己想念。
夜凉如水,医院里弥漫着浓重消毒水味道。走廊里偶然传来护士轻巧跑过脚步声,之后就是长久宁静和医疗器械传来规律白噪音。
谢隐和秦淮急匆匆赶到医院,病房里没有开灯,乍进房间,黑暗如同混沌般将切吞噬消化,唯有急促呼吸声证明着生命存在。
待眼睛慢慢适应黑暗,走廊里透进来点微光让秦淮看见床上男孩睁大双眼。
他醒。
他真醒。
他不会去触碰秦穆伤疤,哪怕揭开伤疤,才能抵达真相。
谢隐心急,但也知道总不急于这个晚上,他决定只做个安安静静守护者和旁观人,去见证这夜美好。
——
齐锡澜仍然在逃,但已经有可靠消息得知他落脚点。实施抓捕也就是这几日,谢隐赶紧派荆哲赶赴现场。
接下来这两天里,谢隐开始曲线救国,每天换着花样带着各种好吃去看秦穆。
秦淮霎时红眼圈,他喉结上下滚动着,却无法呜咽出任何声音,哪怕是嘶哑气声。他身体微微颤抖着,紧咬着下唇,想让血液甜腥味弥漫开来,试图找回点理智。
但旷日持久期盼和委屈在这刻戛然而止,他才发觉人是经不起扑面而来悲喜。
谢隐走上前,挽住秦淮颤抖臂膀,他稍稍着力,希望能给秦淮点借力。
床上男孩扑闪着大眼睛,苍白双唇泛着灰色,脸色惨败得近乎透明。他眼窝深陷,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易碎,像被狂风,bao雨□□过朵乍开花朵,花瓣垂落着,花瓣上还垂着滴水滴。
逆着光,秦穆看向无法自已秦淮,先开口:“哥,是你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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