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款时孟静突然为难地说道：“呀，
出门换裤子，忘
揣钱。”
王阿姨不以为意：“嗨，多大事，明儿再给。”
孟静坚持不肯拿，二人推来推去中最后妥协
致——三十分钟后王阿姨收摊，去孟静家取钱。
在拎着糖三角上楼
途中，孟静忍不住拿出个边走边吃。到家门口时，刚好吃完。
倒不是有多饿，孟静只是需要让自己有足够体力去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切情况。
但孟静还是摇头，她倒不是不为五斗米折腰，主要是泼天富贵她也忍不住恶心。
郭主任讪讪说句：“没情趣。下午帮开支票取钱。”
说罢，就离开。
四点半，会计刘悦匆匆收拾东西，把头探出办公室巡视圈，然后说道：“老规矩。谢啦孟静！”
孟静点头：“放心吧。”
，冰凉瓷砖上沁着层薄雾，湿透孟静后背，她不禁冷得打个寒战。
但她还是不肯往前走步，离郭主任近点，她就更恶心三分。
“再帮提三十二万出来。”郭主任开门见山，但眼睛里神色却不老实。
孟静冷冰冰回答：“你之前还欠六十七万没还回来呢，下个月审计要来。”
郭主任“啧”声，“放心，哪次不都在做账之前还上
？又不是出去赌，这个房子再倒手，又能赚三十万，到时候分你五万！”
门虚掩着，门缝里透出浓郁烟味。
孟静在门缝里看见薛智先坐在老旧沙发上抽烟，平日里理得油光水滑头发此刻却凌乱得如同个鸟窝。颓废面容掩在烟雾里，看不真切，但整个人看起来落寞无助。
孟静嘴角爬上抹不经意嗤笑，随后她好整以暇推门而入，淡淡问道：“怎这大烟味？”
刘悦有孩子，每天五点要上小提琴班，她得提前走会去接孩子。剩下时间孟静就替她打掩护，领导来问就说去厕所。
当然，孟静知道郭主任去提钱，根本不会发现刘悦早退。
——
孟静慢慢悠悠骑着自行车回到家时已经五点四十，她依旧照常去弄堂口王阿姨家买四个糖三角。
王阿姨笑笑：“小孟，每天都这准时。”
孟静别开脸，不让郭主任口臭熏到自己。
郭主任也看出孟静不悦，但老男人皮厚，倒不以为意，反而说道：“小孟，今晚有事吗？起吃个饭？你吃过西餐吗？”
没吃过。孟静只在电影里见过西餐，男人女人穿着优雅礼服用刀叉吃饭。
偶尔还有烛光。
对，孟静直想要顿烛光晚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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