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厝声音疼变调,却仍在大吼:“伊伊,快跑!”
周伊咬紧牙,她想说她要留下,可陈厝那副拼上性命姿态生生止住她脚步。
她留下来,只会白白赔上条命,没有人会来救他们,那时才是死路条。
周伊大声道:“等!”
她说坚决,脚下不停,拼尽全力朝祠堂方向冲过去,白茫茫雾气中有无数影子,她头也不回冲进活死人堆里,不管有多少只手拉拽,跌倒就爬起来,十指间银光闪闪,牵丝术做路障,织起
他看着陈厝表情:“你想问怎知道?”
“因为梼杌最后片残魂附在血藤上,又借由血藤寄生在你身上。你妖气重可怕,恢复能力惊人,还戴过个阴阳环。那阴环为什会助长你力量?因为你本来就是邪物……”
他笑着,戳穿陈厝最后点希望:“你就是梼杌。”
陈厝牙关颤颤,他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发抖,他太害怕,夜深人静时,那个若有若无声音,他只当心魔幻象,他不想去思考那万分之可能性。
他人生已经够艰难,活不过明年诅咒,寄生在身体里血藤,如果还要加上个梼杌,他还怎活?
浊又厚重低语震颤着每个人胸膛:
“而……是未来。”
直到这时,那另外半张脸还是温文尔雅,微笑。半面为佛,半面成魔,也不过如此。
陈厝脑筋转飞快,他在想办法拖延时间:“为什要杀李魇?”
白月明道:“不为什,因为喜欢杀人,不杀人就活不。”
……他真能活下去吗?
那只可怖爪子握住他头,好像握住个随时可以捏爆瓜果。
白月明道:“白月明身体里混沌已经被吞噬掉,虽然不太好消化……加上你个梼杌也不嫌多。”
陈厝浑身都没力气,他紧握双拳瑟瑟颤抖,终于松开。他好像放弃。
白月明嘴角笑意越来越大,眼前却忽然红,从断肢里长出来新血藤,像牢笼样,将他严严实实裹住。
周伊颤抖道:“你有这样本事,为什不自己逃出去,为什要找上们?”
白月明慢慢走上前,他那张脸形成极大反差,颦笑都诡异要命。
他蹲下来,仔细打量着地上陈厝:“说过你是个妙人,但也是个蠢人。到现在,是不是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你身体里有什东西?”
陈厝趴在血泊里:“血藤?”
白月明道:“如果没猜错话,这血藤是长在梼杌墓里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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