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团结开口道:“……你没有死。也没有死。”
齐流木蓦睁大眼睛。
“抓住你,齐流木。六十年,终于抓住你。”他声音又低又哑,混合着汹涌情绪铺面而来,揽着他腰手劲儿大吓人,仿佛要把他骨头和血肉捏碎融入进自己身体里,带来只有活人才能体会到,疼痛讯号。
齐流木愣住:“为什?”他苦笑道,“这种将死之人,你也能从鬼门关里拽出来,你……原本只觉得切都已过去,前尘往事无需再争论,你这又是何必呢?难道……你就真那恨?”
李团结低头,深深看着他。但是他眼神,即使是江隐这样人,也无法错认其中意味。
许百年之后,他魂魄会重回人间,也许等上万年也不会。既要陪他,就要放下祁景身体,也放下毁灭这方世界愿望。这切,也许你从拿出明珠那刻起,就想好吧?”
江隐沉默片刻:“如果能这样,就再好不过。”
李团结笑声:“江隐,你打好副如意算盘。但是,若是等啊等,怎也等不来他,会再次回到人间。那时,没有任何人,任何事可以阻止。”
“知道。”
李团结再次把目光移开,低头看着怀中男人,好像怎看也看不够似。
“是啊,”他将唇印上齐流木因为惊愕微微张开嘴巴,用种在人间应当被称作极为温柔而深情声音低声说,“恨你。”
这句话消失在他们相贴双唇间,最后点水波平息,那两个人身影也消失,只有颗明珠,扑通声坠入湖里。
仿佛感觉到那若有实质目光,齐流木湿漉漉睫毛颤颤,缓缓张开眼睛。他恍惚看李团结好会,又闭上眼睛,又睁开,沙哑说:“……不会是在做梦吧?”
李团结没有说话,他唇紧紧抿着,眼中却在看到他睁开眼那刻爆发除怕人火光。
齐流木呆呆:“大概是死。你也死。不过这应该是幻想吧,如果们在地底下相见,你定恨不得杀才对……怎……”
怎会用这种仿佛失而复得般眼神看呢。
死亡能够将所有是非恩怨涤荡干净,此时他看着这张熟悉脸,竟不去想那些救世之志,抑或是芸芸众生,爱和恨都不再分明,他眼中只有这个堪称邪恶和丧心病狂凶兽,但他竟觉得欣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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