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诗玛迟疑下:“也只见过次。很小时候,寨子里有个人被班纳若虫咬口,失魂。神婆召集全寨人做场仪式,他就醒过来。”
江隐:“神婆做什?”
“记不清。她好像叫几个人去那人经过路上查看,抓到几只班纳若虫,投进篝火里。然后用七星披肩盖上那人,们所有人围着篝火唱歌。”
“唱什歌?”
阿勒古抢答:“就是所有傈西人都会唱引路歌啊,是不是?”
点!白泽说过,在纸人被毁灭之前,定要将魂魄抽回,否则……”他哭丧着脸,“修为不高,学过点这种歪门邪道,但只知道如何附身,不知道怎抽身啊。”
祁景明白。
现在陈厝,是个灵魂已经不完整人。他部分消失在时空缝隙之中,剩下与行尸走肉无异。
“不知道他失去是三魂七魄中哪个,们要到哪里为他找缺失部分,真找到吗,如果不行话……”他慌颠三倒四,絮絮叨叨,但只手按在他肩上,带着令人安心力量。
江隐说:“也曾是傀儡婴。”
“那歌中会唱什?”
阿勒古想想:“都是些乱七八糟东西,比如阿爹阿娘心碎
他言语总是那简洁,意思却很明确。即使是傀儡婴,也能找回三魂七魄,成为个完整人,那陈厝为何不能?瞿清白看着他深邃平静眼睛,急促呼吸渐渐平缓下来。
他沉吟半晌,忽然站起来,对着围观傈西人叫道:“阿诗玛大娘。”
阿诗玛应声,殷切看着他。
“在你们典籍《东巴鲁饶》看过个故事。传说傈西族有个叫弥佗罗人,最擅长治病救人,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术。天,个人不甚跌落悬崖,昏迷许久,等醒来时如木头般,不会说不会笑,好像被人勾走魂魄。这人是个大善人,十分受爱戴,几乎所有人都求弥佗罗救救他。弥佗罗说,你们去给找条七星披肩,捧糯米饭,支安神香,个姑娘发簪,本有字书来。人们问,你要这些干什?弥佗罗回答,人有爱欲、食欲、睡欲、色欲、知欲、名欲,要你们找东西分别对应这些欲望。如果这个人还留恋于人间,他定还会回来。弥佗罗将七星披肩盖在他身上,将糯米抹在嘴上,将香炉点燃,姑娘发簪放在心口,书放在手边。他说,们来唱歌,让歌声引他回家。在傈西人遍又遍呼唤中,他终于醒来。”
“现在,你们还有这样仪式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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