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想,如果就这死,你会不会难过。”裴牧川嘴角浮上抹讥诮,像是自嘲,“还是说,你巴不得死。”
“……直跟你说都是,希望你好好。”宋向隅合上小药箱,“跟你之间没那大仇,就是不合适。”
“昨晚来看你。”裴牧川转移话题,“你当时已经睡着。”
宋向隅不意外,他昨天晚上闻到裴牧川身上味道。
“你当时搂着,身上都是伤,可疼,但是怕吵醒你,声都没坑。”
“全部都是……你爸打?”他有点难以相信。
裴牧川点点头,“整片后背都是,他拿皮带抽。”
“你不会反抗,难道还不会跑吗?”
“已经习惯。”裴牧川提起自己父亲时候,脸上挂着抹冷笑,“他向来就不在乎死活。”
“让他打顿出气也好。”他满不在乎地继续道,“其实这次……还真挺疼,几次都以为自己要疼晕,但是比自己想象中还耐打,愣是扛下来。”
宋向隅被他眼里晶莹晃下,就是趁着他没有防备这会儿功夫,裴牧川将人轻轻推到房间里面。
宋向隅回过神来,“你……”
“嘘……”裴牧川在嘴唇中间竖根食指,“李叔直在走廊那头偷偷听呢,估计爷爷派他过来。”
宋向隅扭下身子,胳膊意外地挥到对方腰间。
裴牧川倒抽口冷气,痛苦地捂住自己腰,“嘶……”
他长睫扑闪两下,语气中充满希冀。
裴牧川想要对方心疼自己。
“……如果你受这样委屈之后,没有自己跟说,而是等着自己发现,那看上去会更可怜
宋向隅坐下来,从自己行李箱重翻出随身携带小药箱,给他拿出板药丸。
“消炎药,小心伤口发炎。你这伤太重,应该去医院看看。”
“家里管家给叫医生来,没多大事,就是些皮外伤。”
裴牧川也跟着坐到床上,“向隅,你知道挨打时候想是什吗……”
宋向隅没有接话。
“向隅……”他勉强地笑下,额间似乎在冒汗。“你打中伤口。”
宋向隅下意识地掀开他衣角,在他腰间发现片通红。余光之中似乎瞥到绽开皮肉,结着淡淡层粉痂。
仅仅是点露出来肌肤,他就能推测这人伤得有多重。
他有时候都会怀疑,裴伯驹到底是不是裴牧川亲生父亲。
到底什样父亲会对自己儿子下这重狠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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