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。我做了五年科研,没轮过临床,从来没单独值班过。你能不能带我
当时他们在二区的医生办公室里,下午六点左右。据季师益所知,邱景岳跟的那一组当天并没有手术,如果是其他医生的话,下午一般出现一会儿就消失了。他却待到六点,怎麽看都像刻意的。
“没什麽大事,对了,小季,我还没你手机号呢。”
当然,父亲的生日是个谎言。当晚和女朋友去沙面吃了一顿海鲜火锅,回程时坐的是她的车,季师益电话响了,正是来自这位邱师兄。季师益看了手机上的时间,八点半。
电话响时,女朋友周芳看了他一眼,季师益对她笑了笑,接起电话:“邱师兄好。”
那边停了会儿,说:“小季,打搅你了,忙吗?”
。”
“那样不好,乱了辈分。师弟们如果听见了,也会觉得我不尊长辈。”季师益笑道。
邱景岳笑了一下,没有再坚持。那个笑容不像个十分真心的,也许带了点儿无奈。
在这位师兄的众多传言中,有一项是和他作对必不得好死,例如与他同级的某位学生,深致院长大人厌恶,毕业找工作得不到院长推荐,据说就是他从中作梗。再例如他硕士时做动物实验帮了他许多忙的病理技术员,後来有一次犯了一个技术上的重大失误,去找他帮忙求情,他愣是不理睬,於是那位技术员被开除了。
季师益不轻易相信传言,但也不轻易否定传言。不管一个人因什麽理由流言四起,这个人本身不会没有问题。季师益对邱景岳是戒备的,他不会愚蠢到对他失敬。
“哦,不忙,刚和家里人吃了饭回来。”
“那就好???”对面迟疑了一会儿,问:“你明天晚上有空吗?”
“明天晚上没什麽事儿。”季师益说,“怎麽了?”
对面说:“小季,明天能不能麻烦你带一下我值班?”
季师益没有料到他的事是这一件,所以只是反问了一句:“哦,这样吗?”
邱景岳刚到临床时,确实什麽都不懂。不会使用电子病历,甚至不会开药──因为人人知道他和院长的关系,手术时都会尽量让他做一助,当然很不熟练。
作为名人有个坏处,好的能的是理所当然的,差的不会的必定要传为笑柄。在上临床第三天下午,邱景岳对正要下班的季师益说:“小季,今晚有空吗?一块儿吃饭吧。”
季师益愣了一愣,说:“真是不巧,师兄,今天我爸生日,叮嘱著要我回去。改天一定去。”
邱景岳啊了一下,过了几秒锺笑了,说:“这样呀???”
“有什麽事吗,师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