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照懒得听沈鹤清这些客套话,往饭盒里瞥了眼,皱眉:“还剩大半。”
沈鹤清神色有些犯难:“真的吃不下去了。”
慢慢来,秦照告诉自己,他就着沈鹤清用过的勺子,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粥解决干净。
沈鹤清:“……”
一些鲜活的情绪已经远离沈鹤清很久了,但此刻他明显感觉耳根的温度骤然升高。
“嗯。”秦照点头:“你回去吧。”
助理趁机多看了沈鹤清两眼,心想不愧是秦总惦记着这么久的人啊,温温润润的,长得也好看!就是瞧着有些忧郁。
“你怎么吃?”秦照看向沈鹤清:“手上有力气吗?”
沈鹤清一惊:“不用……”
“你想说你不用吃饭?”秦照捏着勺子搅拌了一下,热气立刻蒸腾起来,薰得他眼眶都不太舒服。
病房门推开时沈鹤清已经醒了,他闻声看来,五官仍旧清俊,可眉宇间的疏朗消失不见,只余下一片郁沉,人瘦得锁骨跟手腕都显出一种让人揪心的脆弱。
秦照喉间酸涩,然后听沈鹤清问:“你脸上怎么了?”
“这个啊。”秦照抬手摸了摸,是刚才跟赵温荀打架添的彩,他满不在乎道:“没事。”
沈鹤清:“你眼角都肿了”
秦照低着头走来,没说话,沈鹤清顿觉失言,他没立场质问秦照这些。
下午秦照出去,大概五点半的时候查房的医生进来,一米八的身高,白大褂硬是穿出了几分玉树当庭的风采。
“医生。”沈鹤清开口:“我想出院。”
医生闻言挑眉,一边查看仪器数据一边说:“你这才刚醒,身体一点儿没恢复,出院做什么?”
完事还补上一句:“秦照不会同意的。”
一勺粥被吹得温热才送到沈鹤清唇边。
秦照跟沈鹤清安静对视,好像他不吃自己就能这么一直举下去。
从前也有类似的情况,十有八九是沈鹤清认输。
那时的秦照桀骜不驯,满身的朝气让沈鹤清向往,他都不忍折损半分。
“秦……”沈鹤清咽下粥,舌尖滚了一圈,才没有喊出生硬的“先生”二字,“秦照。”他轻声说:“我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,这次非常谢谢你。”
“不行喊护士来上点儿药吧?”等秦照坐下,沈鹤清还是没忍住。
“嗯。”秦照含糊不轻应了声。
午饭是秦照的助理送来的,他按照秦总吩咐请了个厉害的营养师,将沈鹤清最新的身体报告发了过去,一顿饭看似简简单单,实则花费了不少心思。
“只有粥吗?”秦照一打开就直皱眉。
助理忙说:“秦总,营养师说了,现在就得饮食清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