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对面周霭抬起两只手臂,朝他打句简单话,简单只有四个字话:怕你死。
周霭比完,就放下手,而陈浔风在对面非常罕见怔怔。
上午两个人时隔二十多天再见面,陈浔风如此突兀就将“死亡”摆在周霭面前,不仅如此,他还以自己身体情况为例,切实让周霭感受到生命脆弱。
陈浔风是不要命,他在车流不息高架桥上跳车,又撞断护栏、从距离两米高两条马路间坠落,这过程里,他有无数种丧.命可能,这些可能无法细想,细想起来,全都让周霭觉得后怕。
他从没想过陈浔风会死,但这次,陈浔风差点就死。
起来后,他阴影也被映到陈浔风旁边,阴影错落,从那面墙阴影看,陈浔风头像是垂在他肩头。
陈浔风话落,就开始等待结果审判,他慢慢才抬头看向旁边周霭,两个人对上眼神那瞬间,周霭在他视线下清楚点点头。
那瞬间,陈浔风感到心脏处传来很明显收紧感,他喉结轻动,却时不知道能说什、要说什。
周霭从来都是个聪明又敏感小孩儿,之前陈浔风借着两个人幼年那层情谊,慢慢靠近他、温水煮青蛙去亲近他,这些亲密是陈浔风不干净欲.望,但尚且在他可控范围内。
但今天上午见面,陈浔风被心里许多情绪牵引,他完全不冷静也不理智,他说那番话不能回想,太暧昧,暧昧像是情人之间不留退路决绝承诺。
下午时候,周霭在病房里短暂睡觉,他做个不长梦,梦里就是陈浔风死后世界。
醒后,周霭摸到自己后背冷汗,他不愿意回想梦里内容,但那种恐惧却如有实质,笼罩在他头顶。
周霭人生里得到快乐极少,但他却从来没有过要离开这
周霭不可能听不明白,不可能不多想。
而那之后整天,周霭情绪都不太对,整个下午周霭都守在病房里,但他们之间交流极少,而晚上依旧如此,他们之间气氛像是被外面低温冻住。
周霭察觉到他心思,是他吓到周霭,他是离周霭最近人,但他也别有所图、他不单纯、也不光明磊落。
沙发床是浅蓝色,在医院里万事从简,周霭只脱外套就睡下,现在他身上是件圆领浅灰色毛衣,在黯淡灯光下,他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柔软,而陈浔风自己,就是他旁边那团脏东西。
陈浔风盯着周霭,即使他已经被判死.刑,但他目光依旧不愿意从周霭脸上挪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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