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六年里,时间残忍过,周霭也被迫长成现在模样。
陈浔风深深望着周霭,也就是这样,他才更心疼周霭,他才更想把周霭藏在自己背后,陈浔风喉结轻动,良久,他终于回应周霭:“好。”
陈浔风手臂整个揽住周霭后背,他将头轻轻抵在周霭肩头闭上眼睛,他听周霭,他无法改变过去,他只会牢牢把住将来。
…
学校里关于校庆晚会排练进行如火如荼,高年级几乎所有班都在准备节目,以往相对安静综合楼,这段时间也总是吵吵闹闹。
大概半年前,两个人在六中重逢,但这久过去,他们还从来没有把分开那六年当作个正式话题谈过。
如果情绪有味道,那这个话题对他们来说,应该是又酸又涩。
这个话题底下藏着分开时他们无能,藏着分开后周霭懦弱和陈浔风狼狈,也藏着时间流逝带给他们陌生与隔阂。
所以到现在,哪怕他们关系已经逐渐磨合,他们也还没有将那六年摆开来谈过。
他们在沙发上离得很近对视着,陈浔风眼神照旧让周霭感到心惊肉跳,但这次,他没有再避开,他就看着陈浔风,看他眼睛里慢慢爆出来几条刺眼红血丝。
周霭他们钢琴排练时间也被拉越来越长,每天准时5点开始,但结束时间却从以前6点,渐渐变成7点,甚至今天到7:30,钢琴教室门还没被打开。
陈浔风透过门上窗户,往里面看眼,从昨天开始,周霭和宋蕴终于开始同时上凳练习,双人四手联弹最重配合,最难也在配合,所以他们
这大概就是周霭不想提这个话题理由,这个话题是道横在两个人之间旧伤,旧伤要好,必须划开表皮去掉里面坏死肉,他们总要谈,总要去掉坏死肉,但谈起来,陈浔风状态就会是面前这样。
“苦吗?”陈浔风看他很久,才终于出声。
周霭摇摇头,在他成长经历里,疾病反而是算不什东西,他捏捏手里笔,然后在草稿纸上写:陈浔风,不会对过去事感到抱歉或者遗憾。
他在这行字下面另起行,这句话才是他想表达:你也不要,这没有意义。
陈浔风看着身边周霭,周霭是让他想起来就觉得心软人,在他眼里,周霭像是件珍贵陶瓷,漂亮又脆弱、精致又安静。但正是那六年,周霭长大,现在坐在他身边周霭早已变得比他想象中都要坚韧,他有牢不可屈心理壁垒,周霭不再是当初那个脆弱躲在他背后小男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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