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严九伶,你还想公然杀人不成?”丁耿刻意抬高声,握着铲柄手臂默默蓄起力。
“想啊。”
段绪言轻描淡写句话,将人骇得胆破心惊。顾不及其他,丁耿抬手挥去铲,却被段绪言稳稳接住,他见势不妙,扯嗓大喊:“来人!救—
“你又想做什?”丁耿语气不善,颇带几分威胁。
“公公两次三番地给警醒,不做点什,反倒还怠慢公公,所以就趁着煮姜汤这点功夫,出来和公公道个谢。”段绪言说着,目光却落往那人右手处裹着布条上。
他伸手极快地扯,方才瞥见些抓伤,丁耿却缩手躲开。
“这伤口不浅,看来它临死前应当是挣扎阵,只是不知,”段绪言看他眼,“公公是将它溺死还是勒死?”
丁耿心中阵紧促,往后退两步:“听不懂你在说什。”
炭,转头已是副温文尔雅模样。
他对着那两人说:“这取暖也驱不寒,不若今夜煮些姜汤过来,当是赔罪。”
“那猫瞎跑也怪不到你身上,而且你这伤……”
段绪言持钳翻动着微微烧红木炭,笑笑。
“这伤既不见血也不见泪,”眼中笑意淡下,段绪言望着某处,平静道,“算不上疼。”
段绪言耐着性子,朝人走去:“好声好气地问你,公公怎不领情呢,要知道,在这萃息宫中,再不会有人同这般关心公公。”
丁耿冷哼声:“风颜楼里出来人果然还是轻浮,动不动就说些磨人耳根恶心话,可不就和这畜生样,攀得再高也改不撒野本性。”
“是啊,”段绪言说,“生尖牙利齿,便不该教他学会亲人,不若太过天真,轻易就能把命都赔进去,临死前连句冤枉都喊不出口。”
“不像,”段绪言抬眸与他对视着,露个笑,“都不懂以德报怨,只会加倍奉还。”
那眼神阴森,似为夺命而来,丁耿惶然退步,背脊渗过道麻意。
——
夜间,御花园冷寂,落雪簌簌而下,至翻开土壤之上,又被盖往地里。
用布裹着猫尸被铁铲撬起,直往土坑里倒去,仅声低沉闷响过后,周侧传来些动静。丁耿警惕地转头,瞧见来人时心头顿时震颤。
那阵惊慌并不难觉察,段绪言与他静视片刻,随即迈开步子,缓缓走近道:“丁公公都敢杀生,还怕鬼神?”
“大半夜满口胡言,看你是病得不清醒。”丁耿欲隔雪将人看清,可那人逼近气势着实压人,他不禁有些胆寒,直将手中铁铲攥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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