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青洲晨间最为静谧,有些惺忪慵,就算碎发散在额前,都只是缓缓地眨两下眼。他想仍是商税事,既然商税能经由税使流入朝廷命官手中,说明司礼监定然也与此事有关联。
如今司礼监权势日益膨胀,刘客从又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梁奉手带出来,莫说东厂本就能与锦衣卫抗衡,司礼监更是能以代替南望帝“批红”权力限制内阁,就算贪污商税事明,当真能遏制宦官势力泛滥吗?
“殿下又忧心,”段绪言看着面前微皱眉头,继续低头替他理着腰带,“如此下去,殿下身清隽,唯独沈腰羸弱,只怕到时还不及奴才圈臂时量出尺寸宽。”
阮青洲回过神,说,“沈腰羸弱,又是从何听来?”
“是那句‘仙骨清羸,沈腰憔悴’,”段绪言无意似抬眸,“犹记得后方还有句‘都缘薄幸赋情浅,许多时、不成欢偶’,不过殿下福泽深厚,定有如花美眷深情相伴,应当没有这些忧愁。”
帕子吗?”
阮青洲帕子,却垫在他后颈,应当就是给他吸汗用。
段绪言说:“应是落在车上,改日洗净后还给殿下便好,就不劳尉侍卫。”
“也好,那就先走。”尉升抖缰绳,带马车行远。
段绪言立于原地目送,神思全然聚在这方帕子上。阮青洲何至于为名宦官做到如此,用贴身帕子给他吸汗就罢,竟还亲手替他垫进后颈,不仅如此,抹药也不该是个主子会替奴才做事,更何况阮青洲还贵为太子。
阮青洲稍静,转身对镜理着衣襟,道:“守孝期未过,谈及婚嫁,都还为时尚早。”
段绪言轻笑:“虽说为时尚早,但殿下身旁也该有人,只是这些事也不必殿下操劳,自是顶好女子,才能担得起太子妃名头。”
说着,他用余光打量阮青洲神色,试图寻见些什,可还未等到阮青洲应话,那头尉升已进门行礼。
“殿下,北
想来阮青洲已至二十二年岁,身侧却还没个暖榻之人,可皇室子弟在弱冠之前多多少少都有女眷伴身。
细究其中缘由,段绪言觉出几分微妙,不过纵使阮青洲至今仍未婚配,也难说他有断袖之癖。
脑中着实有些发热,段绪言吹风清醒过来,但清醒之余,他又觉出些诱捕快意。
指腹还余点朱砂似红,他摩挲着,将那点红色往帕子上抹去,却觉得不够满足,便像蹂躏什似,非把那点红色搓着,搓开。
直至次日替阮青洲更衣时,他还颇带余味地将那衣袍捻在指间,逆反地蹭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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