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狼子野心光用绳可拴不住,你当人家是流浪猫狗,说不定在他眼里你才是被豢养那个,”段绪言说,“你哪知是谁驯养谁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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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芳倾和留君事他自当管不多少,但至少段绪言认定阮青洲是他圈养着玩物,既是养着,怎能轻易放出自己视线范围,所以自回宫后,他便成日跟在阮青洲身边,寸步不离。
只是阮誉之近日派人送不少折子过来,必要阮青洲逐本过目,阮青洲白日或到文渊阁拟调职名单,或在东宫听学,不若便是窝在书房批阅公文奏折,几乎不得空闲,只能让尉升留意大理寺审案进度。
这日已是大年二十七,阮青洲整个白日皆忙于公务,可奏折繁多,还余两沓未阅,到夜间沐浴时,担忧折子搬去浴堂会被打湿,他索性叫人在寝殿置浴桶,就让段绪言在屏风外读给他听。
“等你。”段绪言将水口饮尽,就要踏门而出时却听门窗几声碰响,即刻顿足沉眼眸。
柳芳倾恰时也解双手,警惕着推开窗缝看眼,见外廊地面躺着只挣扎鸟。
放风探子闻声行至窗边,柳芳倾问声:“有情况吗?”
“没有,只是鸟雀撞窗。”
柳芳倾这才松懈下来,却是合起窗扉,叹声:“还以为是某个没良心回来,又少个灭口机会。”
眼下段绪言靠坐矮桌边,正在灯下读诵奏折,稍抬眼,便能隔着围屏瞧见那缭绕水汽中点轮廓,朦胧至极,像块置于林间玉石,于泠泠清泉中半露光润,诱人采拾。
段绪言尽量不去看,多半时间都垂首念着折子,许是念得久,口也发干,咽好几杯水才算润些,便接着读下去。
“臣近闻路州冬寒异常,近北处多方城镇冰雪封路,布政使加派人手通路,已复原况。”
“年关将至,南山清戊寺香火不断,香客信众虔心祈福,臣特求签问卜,信来年南望定当风调
自上回两人在楼台边不欢而散之后,留君已经声不响地消失半个月,柳芳倾倒是真后悔,想着当初若早把那人灭口,也不至于忧心这个祸患何时要把锦衣卫引来。
如今倒像他被坑蒙拐骗,白养个大男人似,哪儿都没讨到点好。
柳芳倾念及便气得慌,盘算着自己又亏笔不小账。
段绪言见过留君几回,也知柳芳倾口中说是谁,便调侃道:“捡个来历不明贼人,柳东家这就心有所属,情有所托?”
柳芳倾抬眸嗔笑:“不过是闲着斗鸡养狗,就图点驯养时乐趣罢,公子不比懂得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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