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耿已死,案子也没法由他继续查下去,阮青洲还关心他们的安危做什么?
段绪言总对这种程度的善意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,试着多问了一句:“这个案子,殿下还会继续查下去吗?”
阮青洲问:“案子已结,为何还问这个?”
“刺杀殿下的不是另有其人吗,”段绪言说,“丁耿奉命将章炳妻儿的尸体装入箱中,任锦衣卫发现,所以至少在那一晚,高仲博是希望章炳向锦衣卫招供的,但奇怪的是,次日又有人来灭章炳和丁耿的口,若让章炳顶罪是他们原先的计划,高仲博何必多此一举杀他妻儿,逼章炳供出自己?再想丁耿醒来后说的话,高仲博的死似乎早就在他意料之中,所以奴才斗胆猜想,高仲博虽有同伙,但那人很可能并不知晓高仲博想做什么。殿下应当也想知道,高仲博与谁为伍,又有何目的吧。”
阮青洲没有即刻回答他,神色渐也平静下来,再一挪眼,视线自然而然地从他身上扫过,出神那般逗留了很久。
才拾起一块入口,却有两指伸来,轻轻捏高了他的下颌。
仰头那瞬,四目相对,阮青洲一时怔愣,段绪言却已浮起笑意,指腹自他下唇轻扫而过,将齿间咬着的梅干取走了。
“奴才知道规矩,待明日送给掌事验过后,再给殿下尝。”
唇齿间残留一点甘甜,阮青洲合唇轻抿,侧首避开触碰时,软唇却无意蹭过那指尖,余下了极轻的一道触感。
有些发痒,段绪言蜷了手指,麻意便往掌心里蹿。
“你记得高仲景吗?”阮青洲突然问了一句。
段绪言道:“记得,高家二公子墓里埋的是副空棺,但此事似也并未传开,大理寺没有一并查清吗?”
阮青洲说:“我让赵成业把此事压下来了,不外放消息,对大理寺也只称是高仲景的尸骨及陪葬品失窃,所以这桩盗墓案也就可以由锦衣卫继续查办。”
“殿下不放心大
“殿下喝了酒。”段绪言说。
“赴宴总要应酬,避不开。”阮青洲如何都觉得热,只轻攥袖袍,坐直了身。
段绪言半跪在他身前,又背着光,最是看得清他的神情。见他那模样带有几分紧促和仓皇,段绪言腾出些余力来观赏,莫名觉得兴味十足。
他带着这种赏玩的意趣,说道:“殿下尝过青梅酒吗,丁母酿了好几坛子,奴才下回可以给殿下带。”
“不必麻烦,”阮青洲转过话头,“不过提到这个,鲜有人知丁家母子就在风颜楼,如今税银案尚有疑点,丁耿卷入其中,难说他们母子二人往后会否遭到牵连,且先对外瞒着他们的身份较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