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青洲竟要躲他?
想心就躁得慌,段绪言呷出些不好受滋味,那点招惹他念头便隐隐浮动起来。
为此,他默不作声地捣鼓个时辰,将晒过新被褥铺开后,还特意往浴堂走趟,才要想着用何缘由去栏场接人时,便被唤到东宫外。
寻他人正是红苓。站着候他时,红苓两手都还提着食盒,许是独身路走来,又候些时,掌心已被压出红痕。
“姑姑手上还有差事,怎就来看?”段绪言还是那副人畜无害模样,上前便先接来食盒,替她提着。
折枝青梅别在腰间,段绪言正打算回宫,丁母听他要走,忙赶着来送行,又将酿成青梅酒递坛子过去。忧他带着伤不便,酒只备小坛,另加件夹棉褂子,放在包袱里头,拿起来也方便。
“这日子还没到暖和时候,倒春寒时,多件褂子暖暖身也好。”
段绪言笑道:“丁母有心。”
“公子言重,阿甚托公子和东家福才能过上好日子,个病残妇人,拿不出银钱又出不力,只能拖累公子和东家,赎不清罪,也无以为报啊……”
又捱过个冬日,丁母身子也不见好,被冷风袭,便咳着转过身去。
“昨日遇上过节,尚食局正忙,才只能赶在今日来瞧瞧你,”红苓腾出手,便取出药瓶,往他掌心塞去,“进趟是非之地,总是受苦,这药还是上回伤手才向御药房领,剩不少,你能用便用吧。”
段绪言收过手中药瓶,笑应:“往常便总受姑姑照拂,如今又让
也不知往后待到他们撤回北朔,没这风颜楼,丁家母子二人还能有何归处。段绪言从前总不在意这些,今日才这无端地动些恻隐之心,可当真为此烦心起来,难免又想到阮青洲。
既是为安抚丁家母子,也算是替他报个平安,阮青洲大早便让尉升去趟风颜楼,想来掌事那边也该是让人提早打招呼,他才能顺利地出宫。可阮青洲再温和再心善,又何时会对个无亲无故之人做到这般周全?
觉出几分偏宠,段绪言带着得逞之意,不自觉地晃起尾,回宫后便回味着叼骨啖肉瘾,边追着阮青洲身影,先往书房去。
可到那处不见人影,他问廊下洒扫宫人,才知阮青洲用过午膳之后便离东宫,已动身前往御马监,到栏场练骑射去。
自晨间起,他二人总是有意无意地错过碰面机会,再想阮青洲臂上伤也才留没两日,这时去练骑射,多半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可若真是为躲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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