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飞旭再将他拦下:“东宫派兵,非同小可。”
“所以会声称是前往支援晟王,不会主动出手闹事。”
“可就算你还顾及他体面,晟王未必会应你所求,他若非要与你兵戈相向,如何都是你挑衅在先。亲王残杀流民,皇室威严何在,但若不能将此事宣扬开,今夜太子就是无故出兵,若被说成包藏祸心,你又如何辩白?”
阮青洲阖眸收拳,低沉道:“那若是太子孤身前往义庄,遭守卫暗袭当场负伤呢?这样阻止他,拖延夜总该足够。”
“你当真是……”佟飞旭无奈叹声,只得松手,往他肩上拍去,“若你执意,或能助你先救下两人。锦衣卫虽无权干涉流民之事,但高仲景墓穴被盗案尚在锦衣卫手中,曾宪是此案重要人证,又与丁家母子有些渊源,先以此为由试着将他们母子二人带回审问,只是涉及时疫,放人之权终究还在东厂手中,不知此举可不可行,只能尽力。但你也,别对自己太狠。”
再来,抓捕流民消息传至皇都外,聚集流民多又折返,不敢再近城门,如此来,也能将上访皇都农户拒之城外……晟王行事是够果敢,但也太过狠绝。”
阮青洲掐进掌心,冷声:“下次焚尸在何时?”
佟飞旭说:“晟王夜不归府,方才又急召刘客从至义庄,恐怕就在今夜。”
“他荒唐!”阮青洲正当转身离开,却被佟飞旭握臂拦住。
“陛下接连两日都不见你,便是不许你插手此事,”佟飞旭沉声道,“你若出面就算越权,考虑清楚。”
阮青洲抬眸应答:“多谢。”
执意踏门而出步声与马蹄重叠,再挥绳,阮青洲思绪重归,将入城西时却远见前路已被车马拦截,堵得彻底。
阮青洲无奈放慢马速,渐也自夜色中辨出站在车马前轮
——
长街灯影斑驳,马匹独奔,载着清影穿行于其间。
缰绳随马身抖得颠簸,阮青洲始终紧握,神色肃然。猎猎风声充斥耳边,佟飞旭方才话语却也清晰,句声皆随落地马蹄传入耳中。
“刘客从刻意在此时将丁家母子拖入其中,是否染病也终归只是东厂面之词,他们这般急着要把他们二人送往义庄等死,已是在胁迫你出手,储君最忌干政涉政,或许此刻在义庄等着你不止是求生百姓,还是个用来离间你和陛下死局。”
“生死当前,此局已无解,”阮青洲说,“借纸笔手书份,先传东宫十率府调兵出宫前往义庄。你有要职在身,理解你为难之处,不会牵扯进锦衣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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