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疼
听一声长箫落地,门外的孩童洒了手中汤水,推了道门缝去看时,却见女子被按倒在地,挣扎时面颊被扇得通红。
“出身风月馆的骚*还装什么贞洁,不过看腻了搔首弄姿那套,这么着还真有些逼良为娼的意思,倒是有趣啊。这么说吧,银钱我不要你的,你是那孩子的亲娘,只要今日把我伺候爽快了,我勉强也算他的半个爹,还会不顾他余生荣华?”
衣衫撕裂声不止,长箫再一挥落,砸向门板,刘客从惊得缩回头,听里头哽咽难停,时不时还传来几声男子畸形的喘息。
他在门外害怕得发抖,用指抠着嗓,便将饮进的绿豆水全部呕了出来,他就这么半梦半醒地守了一夜,可次日见到的却是刘氏被凌虐后的尸身。
梁奉玩得不知分寸,用布条捆死了她的口鼻,待到发觉不对时,人已没了气。刘客从被拦在门外看着,隐约只见刘氏苍白的面庞上留着几道泪痕,却早没了温度。
前车之鉴,莫要把路走窄了。”
“客从谨记。”
梁奉见他乖顺,朝他摒了摒手:“退下吧,把人给我叫回来。”
刘客从垂首自他房中退出,家妓便又聚回,灯影窗纱后,俱是一派春情。听着身后阵阵浪荡欢愉,刘客从停步静了半晌,帕中冰凉刺进掌心,一如二十三年前他在刘氏房外捧着梁奉送的那碗绿豆水,凉水透过碗壁,掌心都冰得发疼。
房中两人正在交谈。
手中冰凉再度将他刺醒,刘客从捏碎帕中残冰,再不听身后欢声,一路走出了府门。他抬腿上马,转进清冷街巷时,马背忽地一沉,张遥不知从何处而来,已上马坐在他身后。
刘客从不慌不忙地掉过马头,钻进巷中,淡声道:“大胆啊,这儿都敢放肆。”
张遥却见到了他面颊留的淤红,抬手用指腹轻轻拭过。
刘客从微微侧头,被那人捏回脸来,狠狠地搓了搓那道伤。刘客从疼得蹙眉,扭头要躲却还是拗不过他。
张遥冷冷道:“对我说疼,很难吗?”
“我不过是来此讨个乐子,也才夸了几句那孩子伶俐,你便自送上门求我收养他,”梁奉轻笑,“那你可知我来章州一趟非是扶贫济困,而是替惠妃来接罗夫人进皇都的?”
“小人微贱,毕生都将束缚于此,不想孩子再步了后尘,客从比旁的孩子懂事得更早,小人见公公心慈,就想斗胆替他讨条生路。”
“你求我,拿什么来换?”
“小人不过一个弃妇,只靠卖艺营生,公公若许,小人愿为公公献艺,再将积蓄全数奉给公公……”
“啧,那还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