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青洲拉出木凳,示意他坐下:“人吃着乏味,你也并坐下用饭吧,顺道和说说府中近况。”
“哎!”
声轻叩桌面,手中刻刀无意耷落,阮青洲于回想中缓过神,正犹豫着拿起玉牌,却是隔着院墙隐约听见南苑外传来几阵嘲声。
“多大人还成日尿裤子,也不嫌丢人。”
“哎,忘忘,南望阉人嘛,不稀奇,底下断茬,可不得漏着吗!”
将玉牌放到如今。
眼下刻刀夹在指间,阮青洲静视某处,想却是李之今早送饭来事。
“主子不知,王爷回来,后厨那伙人都用正眼瞧人,给都是热食,就是天儿冷,这吃食便容易凉,您脾胃都没养好,又挨这几个月粗食凉饭,还是要趁热吃!”
李之舀粥,往阮青洲面前摆满满几道配菜,递筷时俯身凑近,小声道:“主子,小声跟您说,原先啊,这菜里头还加样油腻腻鸭腿,好在跟主子久,也学会机灵,想着王爷要您养身子,哪会吩咐底下人来就给这些油腻吃食,然后留意着听,才知道今日是王爷母妃忌辰,所以回来时特意往祠堂绕行,就见那供台上熟鸭少条腿,忙又寻由将这鸭腿退回后厨,不然今日定会有人用偷吃祭品为由,又害主子受苦。”
可往常段绪言不在北朔皇城时,珵王府人顶多只会用吃食和杂活来消遣他,如今为何忽然要设计出陷害他?
听着嘲讽,李之低头紧捂裤裆,就要跑进南苑却被拦住。
“南望人就这德行?怂成这样,和你家主子般吧,怪不得废人似关在里头。”
李之气红眼:“你!你凭何骂主子!”
“谁不知昨夜王爷才在南苑发火,怎着,你家主子囚在这里头自找罪受,还不让人说?王爷吩咐给他做顿热食不过是怕给人饿死在里头,晦气!你们受点好处
阮青洲迟疑片时,接来筷子。
李之忽然道:“对!月末宫中要为温仑公主设宴撑场,各国使节前来赴宴,也是因为此事珘王才会亲赴关州叫回王爷,听说顺道去关州还有北朔中书令程望疆,就是去与谢国公商谈南望战俘事宜那位。”
程望疆,阮青洲自当听过。当年北朔南望分权时,便是程望疆主张与南望争夺关州,也因此,北朔当年败北就成程望疆挥之不去耻辱,如今得以雪耻,想来心中对南望也有怨愤。
阮青洲夹筷挑来热菜,漫不经意道:“记得你曾说过,珵王府组建之时,便是中书令手操办?”
“嗯,主子记得半点没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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