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绪言亦是熟视无睹,只朝段承解释道:“晨间听闻父帝和内阁正谈议昨夜之事,儿臣本想带世子进宫,但又想起西域使臣受公主相邀,今日正当入宫赏梅,若遇世子入宫受问,定然好奇缘由,儿臣便自作主张,暂且将人留在了府上,还请父帝恕罪。”
程望疆神色不动,道:“珵王也知是自作主张,触犯了圣威,那么往后对世子,还是不要太袒护了。”
段绪言应道:“袒护从何说起?若由得中书令大张旗鼓地一抓一审,待此事传至南望,势必引起两国鏖战。中书令理应也不想见到战火燎原吧。”
台上
阮青洲缓缓退开,被捏过下颌固定在了原处。
“说清楚,”段绪言说,“留灯,还是留我?”
四目相对,已是柔情万分,段绪言轻慢地揉过他的唇瓣,被默许了这种靠近和触碰。几番呼吸交递,喘息渐沉,他俯身压下,唇角将碰之时,阮青洲却是抬颌轻吻上前。
一个浅吻轻飘飘地落在唇上,也压垮了最后一丝克制。阮青洲稍稍退离,鼻尖蹭过,至与他相对时停顿,不过才过片刻,便被攥起脖颈,深深地吻住了唇。
热气呵出一片雾白,再被张开的五指揉散,阮青洲在冬夜四处侵入的冷中独独偎在一人怀中,被臂弯揽着,面颊贴向脖颈、胸膛,俯低时陷进软枕。
神情掩在夜色中,阮青洲静躺在宽大的床榻之间,一手探出被角,搭在床沿,满头青丝铺散枕上,却如遭受摧折后的花枝,要人垂怜。
段绪言走近,点灯靠放床头,俯身时用一手托起他的面颊,抬高了,摩挲着。肌肤带温,被烛光映得柔暖,阮青洲眸中清亮,微眯时带着些许缱绻。
段绪言似若含笑,目光缓动着落在眉眼处。他放轻声量:“你说什么?”
鼻间热息交递,床侧指节勾连。
“我说,”阮青洲屈下小指,轻攥他袖口,“很冷。”
他听着段绪言的心跳和喘息,勾指轻触伤疤,抹过热汗,迎合着倾靠过去。
起伏中,指节直将被角揉皱,两影交叠,喘息埋进被间。
——
次日,段绪言午后才迈进御殿,一行人已在御前等候。
程望疆不看一眼,直视前方,质问道:“珵王怎么独身前来,昨夜在禁军直房外信誓旦旦,好似不是这个说法。”
段绪言顺那掌心下抚,扣进指缝:“所以呢?”
所以。
温热的指尖抚过脖颈,阮青洲微微仰头,往他脖上留了一吻。
“留下吧。”
怔然一瞬,段绪言眼眸微动,脖上独留相触时的软意。吐息浅浅地打在颈间,如骚动的情热,撺掇起所有欲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