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声感慨:“曾经带你开蒙人很用心,是敬宣侯?”
简寻摇摇头,说:“家父本想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,只是属下天生不喜读书习字,白费他番苦心。”
“人各有志,如今这般,倒也不算白费。”宁修云意味不明地说:“日后总有用得上时候。”
若有朝日,简寻还会依照那所谓命运出人头地,有这手好字在,至少不会被史书嘲笑成大字不识武夫。
宁修云从简寻手中拿回笔,在宣纸上写个“简”字。
才子自然可以轻松入职,但以简寻这练许多年武脑子,可就有些困难。
他早把幼时那几滴墨水忘个干净,也不想再去接触回忆,傅如深也没让他去费那个时间。
反正这两个连童生都不是人参与竞争本身就不合规矩,最后这两个主簿职位和内定也没什区别。
简寻是怎当上得兵营主簿,又是如何来到得太子御前,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。
宁修云自然知道其中有些不寻常地方,但他并未点破,伸手抽张宣纸出来,将手里笔递向简寻:“只知道你叫简寻,却不知是哪两个字,写下来给孤看看。”
简寻不太明白太子话,但少说少错道理他还是懂,他重新拿起墨条,在砚台上反复研磨,好像不知疲倦。
宁修云知道他本就是少言寡语性格,便也没有再挑起话题。
天色渐暗,简寻在沈七提示下点燃烛台,宁修云就这光亮将最后个字写完,便到要休
“是。”简寻接过笔,笔杆入手瞬间却有些微怔。
这支笔应当是在太子手中握有段时间,可简寻拿过时候,触手余温却不高,好像片刻就能散个干净,应当是体寒所致……
他挥去脑子里突然冒出来想法,在太子随手扯过来宣纸上写下自己名字。
他下笔有些生疏,但即使是久不动笔,简寻字依旧能看得出功底来。
宁修云看着宣纸上两个字,确定件事,那日果脯边上竹简,果然是简寻自己写,只不过落笔匆忙,不像如今这般缓慢斟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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