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一盘散沙都抬举,只是一滩烂泥而已。
好在宁修云也没指望真的从一滩烂泥里捞出金子来,要说将才,他面前就有一个呢。
宁修云伸手在棋盘上轻叩两下,盘面上的黑白子随之震动,一直垂落着视线的简寻瞬间便被吸引了注意。
宁修云感慨:“守军营如何,与简卿并无关系,何必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动怒。”
简寻沉默片刻,将手里的黑子落下,缓缓道:“怒其不争。为兵为将自然应当保家卫国,可守军营中这些人,所行之事完全背道而驰。”
8204;了如今这般田地。
从简寻入江城守军营的第一天开始,守军营便已是如今这般乱象,教头如老鬼,兵卒如瘟鸡,人人好赌,不良之风成性。
层层盘剥之下,但凡是个心思清正的人,要么被身边的同伴带入泥沼,要么坚持本心过于刚正却被上头的将领无情折断。
这种情况必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事情,在简寻没有回江城的那些年,守军营就像一个内忧外患并存的堡垒,从第一只蛀虫被带进去开始,便没有修补完好的机会。
千里之堤溃于蚁穴。
“你怒的不是守军。”宁修云一手撑着下巴,看着简寻。
便见对方突然抬眸,面露惊异之色。
宁修云乐了:“孤说的不对?你心有怒气,是因为知道守军本不是如此堕落,是有人在背后引导,才致使守军营变成如今这幅样子。”
宁修云听了不少简寻的童年旧事,倒也不是全都白听了。
从简寻对往事的回忆来看,驻军营至少在他
现在的江城守军,薄如蝉翼,和一张纸没什么区别,只需要一点点外力,那层遮掩的光鲜外衣便会碎个干干净净。
在这种情况下,哪还有一个可用之人?
宁修云说:“好。孤知道了。”
他看得见简寻脸上不加掩饰的愤怒,在江城的那些时日,也见过守军营是个什么鬼样子,自然不会对简寻的判断有什么质疑。
何况护卫营进江城之时,第一个盘查的便是守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