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伤员一辆大型马车,沈三可是忍痛割爱,才把他特意嘱咐给太子准备的车驾让给那三个人同乘。
太子殿下甚少有显露在外的喜怒,时常迁就别人,让沈三一腔拍马屁的热情无处安放。
宁修云听得直皱眉:“傅景的伤势很重吗?”
沈三说:“傅公子是个读书人,比不得习武之人皮糙肉厚的,章太医说估计要疼上好多天。但在忍痛这一点上,他连个小少年都比不上。”
宁修云也想起那个被简寻就回来的跛脚少年,对方虽然受了重伤,但生命力极其顽强,现在都能勉强下地走几步了。
匪徒尽诛,西山中的血腥气尚未散尽,回城的马车穿过河边泥泞的土路,一路向江城进发。
沈三为太子殿下驾马,路过那鲜血泼洒的野林子,还看到有人在做善后工作,一具具尸体草席一裹,堆到推车上拉回城内,他忍不住唏嘘:“殿下,属下有去打探过,不管是守军营还是各个世家派出的剿匪队伍几乎都折损了大半,元气大伤,这可还要多谢江行松在背后谋划。”
宁修云坐在马车中打磨菩提子,听到他的话忍不住轻哼一声:“江家失了韩林这枚棋子,江成和又在牢狱之中,江行松自然会急着扳回一城,这一次行不通,待会儿见了我估计会想要全部找补回来。”
沈三嘲讽道:“江行松想得倒美,有供状在手,他根本百口莫辩,江家还是等着认栽吧。”
宁修云将菩提上的粉尘吹掉,放在手里把玩,心说江行松说不定真的会有,在原书中能钳制太子,甚至让原身这个不太聪明的人和心腹裴延反目。
而且因
他摇了摇头,觉得沈三还是太木讷了些。
宁修云若是真想单凭供状和腰牌来治江家死罪,他一开始就不会让沈三把东西送到江家,直接送到傅如深手上把江家集体下狱就是了。
愿者上钩,江行松被逼无奈,必然要拿出江家藏得最深的一张底牌。
他靠着窗户,隐约还能听到身后的大马车里傅景“咿咿呀呀”的声音,简直像是在唱戏。
实际就是这人被车马颠簸到伤口,疼得直抽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