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延接到手中,目十行,他看得快,表情虽有些惊讶,但和初见到罪己诏简寻相比从容多,就好像这种大逆不道言论在他眼中稀疏平常。
这张宣纸上内容和简寻带走那份差得不多,前半段写得都是嘉兴帝包庇江家徇私舞弊,纵容玄青观以御赐名头作威作福。
而后半段却比简寻那份多不少,裴延甫看到,眉毛立刻拧,才看几行他就暂停,有些不赞同地说:“殿下,若说前两件事能作为诏书昭告天下,后面这个,万万不可。今上看重您,或许不计较这些,但事关您血统,今上不可能同意。若是意孤行,后果您也无法承担。”
这后半段先写就是太子真正生母,先皇后身世,这涉及到太子血统,太子真实面容太过明显,裴延早就知道这件事,但他不明白太子为何要在这份罪己诏上写下这样内容。
若是想为先皇后正名,仅凭
太子不必从前会被他眼看透,太子城府颇深,手段诡谲,想从蛛丝马迹中窥探出真实意图也十分困难。
更何况太子如今盯着他就跟防贼似,让他很难放开手脚做些什。
这不,他只是略停下来看简寻背影几眼,立刻便惹得上面那位爷更加不快。
“裴延,别动什歪心思。”宁修云冷声道。
裴延施施然走进正堂内,语气颇有几分委屈:“微臣可什都没想。”
宁修云可不会信他鬼话,“这样最好。”
裴延规规矩矩地行礼,随后问道:“殿下难得主动召见,不知道是有什要事?”
裴延直入主题,最近太子每次主动唤他前来都是有些苦差事扔给他,都说事不过三,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想再用用他,也不怕把他这文弱书生给累死。
不过这次太子正式将沈三从他身边调离,让他隐约嗅到几分不同寻常。
宁修云把桌上那张宣纸递给他,“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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