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易地搪塞了这件事,这让她稍稍多了点力气。
下班的时候,一位omega女同事单独叫住了她,问她需不需要帮助。
江母硬着头皮说不需要,同事没信,拉着她说了自己的事。
她们的遭遇很相似,唯一不同的,是同事没有听任何劝和的话,坚决离了婚自己带孩子。
江母见过她的孩子,那孩子活泼开朗,最令江母羡慕的是,他们关系很亲。
江父爱赌,很多时候都摆出一副要钱没有的架势,她都忘了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。
家里人的态度并不明朗,只劝她好好照顾江循,以家庭为重,以孩子的学习为重。说江循需要爸爸,说江循一旦读出来书考上好大学,她就好过了。
可她好像等不到江循把书读出来了。
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。
现在,她看着卡上的数字,觉得自己或许不需要等江循了。
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看到消息,牵引着去面试,牵引着入职,她很不安。
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已经废掉的人。
但办公室的同事们以日后很多年都要共事的想法和她一起相处,整体很善解人意,这让她想退缩时不敢真正做出行动。
如果辞职,他们会怎么看她,会很失望吗……无缘无故的离开会很奇怪吗……她不敢想,不敢走,只能工作。
这之后,江母把放在江循身上的注意力分了很多在工作技术的学习上。
“哎呀,我就说这么多,你自己想想吧!你要是不信,可以问咱们办公室的人,我当年被打的差点死了,还是他们送我去的医院呢。上车,我送你。”
原来可以不被歧视。
江母坐上车,同事又开始絮絮叨叨:“又不是你的错,你要离婚,我们都努力给你最大的帮助,咱办公室的人就帮了我很多。
转正了工资会加,做得好还有奖金,江母看着商场里摆着的裙子,心中的支柱默默换了方向。
然而江母找工作这事还是被江父知道了,他,bao怒下将江母打了一顿,还刮走了她存的全部工资。
江母几乎绝望,上班时脸上和青肿和眼底的灰败掩盖都掩盖不住。
她的一切腐烂都被看到了。她想,她待不下去了。
可出乎意料的是,办公室的人并没有过多询问她,都简单问过后就各干各事。
她在努力融入。
很快,江母发了工资。
不算一笔大数额,是实习生的水平。同事们说,干三个月,不犯大错就可以转正。
她第一次有了某种隐隐约约的安全感。
之前江父不让她找工作,每次都是她向江父要钱,从最开始的羞耻到后来的麻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