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凌疑几乎是在徐应白话音落下瞬就毫不犹豫地踏出亭子,雪落他满身。
“他是……”梅永语气有点不确定,“付家?”
“是,他是付家遗孤,”徐应白解释道,“将他从大狱里面捞出来。”
梅永瞬间有些失声,缓会儿问道:“你救他是为什?”
谢旷教出来这孩子,梅永心想,虽然与谢旷性格迥异,但是心眼却和谢旷样多,千儿八百个数也数不清。
亭外细雪簌簌而落,微小雪声窸窸窣窣,徐应白抬起头,呼出口白气。
梅永也看向外面雪色,过会儿开口问徐应白:“你师父近日如何?”
徐应白转过头,揉揉冻得发僵手,温声道:“师父说他近日在参道,应是闭关去,替师父谢谢梅先生挂念。”
“哼,参道,”梅永将棋盘上棋子捡回去,“他倒是说得出来。”
徐应白垂下眼睫,并不过多言语。
…他不想帮们,和中原战斗让这个懦夫害怕。”
庆格尔泰忧心忡忡:“可是黑蛇部和图狼部已经断粮好几天,再这样下去,就要饿死人!”
饿死人不是小事,乌厥部族茹毛饮血,要是饿得被逼疯,杀自己部族老弱妇孺也说不定。
“…………”阿古达木咬着牙,“那就去抢!”
大漠狂风大作,冷风从嘉裕直下再往东行,吹进长安城。
因而梅永当然不会以为徐应白把人捞出来是因为好心。
“记得先生和武安侯私交甚笃,武安侯被降罪时,您也求过情,还因此险遭杀身之祸,”徐应白笑得温柔可亲,“因而就把人提出来,要先生欠个
忽然亭外阵劲风袭来,徐应白右手下意识地往腰间探,只是抓个空,紧接着,怀里忽然被塞个汤婆子。
踏雪而来人身阴戾寒霜气,塞完汤婆子后在边站好,脸上仍严丝合缝地戴着那张紫金面具。
暖烘烘汤婆子让徐应白冻僵手指恢复些活力。
“你侍从倒是体贴,”梅永抬眼看下这贴心侍卫,忽而愣住,“……你是……”
徐应白手指摩挲着汤婆子纹路,转头对付凌疑不紧不慢道:“你先退下。”
立冬已过,长安开始下雪,雪不大,细细密密落在枯枝上。
徐应白穿着黑色大氅,正坐在亭中与梅永下棋。
棋盘上黑白二子错落而行,梅永身常服,须发斑白,思考片刻落下颗白子。
徐应白看着棋盘会儿,遗憾道:“梅先生,又输。”
梅永哈哈笑两声:“是应白手下留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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