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峤闻言并不生气,只道:“今晚想寻个机会上山,与郁蔼面谈次,不知晏宗主想与道上去,还是在山下等?”
晏无师:“为何不等到玉台论道上露面,当众诘问郁蔼,夺回你应有掌教之位?”
沈峤摇首:“那样来,玄都山名誉必然大受影响,此事恐怕别有内情,要先找郁蔼问个清楚。”
晏无师无可无不可:“哦,那就去问罢。”
天下第道门威名赫赫,还没几个人敢单枪匹马闯玄都山,偏偏他说得就跟今日多吃碗饭似,随口就来,浑然不曾放在心上。
皱越深。
晏无师:“你全都想起来。”
这句话不是疑问,而是肯定。
自打胸中淤血吐出来之后,沈峤身体虽还有些病弱,但脸上茫然之态已是日少过日,恢复记忆也是早晚事情。
晏无师看在眼里,也没挑破,因为他不知道沈峤到底想起多少,此时见,应该也是恢复得七七八八。
他神色漫不经心,手指摩挲过碟盘边沿,那碟炒青豆立时从四散零落变为整整齐齐三层相叠,每层青豆数目俨然相同,单是这份用真气隔空控物功夫,便已经达到出神入化恐怖境界。
魔君重出江湖,实际上也只有与昆邪那战广为人知,只因昆邪打败过沈峤,所以连带挫败昆邪晏无师,也被传得神乎其神,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
沈峤没有否认,反是叹道:“玄都山几代掌教以来,从不涉足俗务,是以无论朝代更迭,皆安稳如初。想想陶弘景,纵是天下第人,何等惊才绝艳,便因插足政局,以致整个茅山上清派在他身后分崩离析,门徒四散。郁蔼这是想做什?”
晏无师挑眉:“祁凤阁便是这般教导你?他这种想法,跟缩头乌龟又有何异?若仅仅是他个人,独善其身也就罢,但他身为派掌教,不思进取,反倒成天想着让门派避世消极,再这样下去,玄都山还想保住天下第道门地位?看你那个代掌教师弟,反而要比你清醒多。”
玄都山几代经营,方有天下第道门名声和地位,历代掌教贯彻道家清静无为思想,将避世进行到底,绝对不涉入天下局势,祁凤阁当年武功冠绝天下,也不例外。
后来沈峤接任掌教,更是将这种低调发挥到极致,世人只知玄都山换新掌教,这掌教姓沈,其余则不甚,是以沈峤如今跟着晏无师四处跑,竟是几乎无人认出他来。
晏无师性情张扬狂妄,随心所欲,自然对这种行事风格嗤之以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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