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清醒时对沈峤说最后句话。
……
赵持盈从他怀中接过被点睡穴十五,叹道:“你这又是何必?”
沈峤:“依依惜别,也终有别。他年纪尚小,此去危险重重,绝不能让他同行,他醒来之后会想通,十五就拜托赵宗主,沈峤在此谢过。”
说罢他朝赵持盈拱手,深深揖。
十五敏锐地抬起头:“师尊,您要去救那个人?就是他害得您差点没命?”
沈峤点点头,也没隐瞒:“不错。”
十五怒道:“那样个狼心狗肺人,怎值得您去救!”
沈峤摇摇头:“他不是狼心狗肺,他只是根本没有心。对世间所有人,他都是样薄情,并未待谁格外优厚,只是先前不明白这点,以为铁石心肠终也有融冰化雪日,是将他当作朋友,又厢情愿觉得对方也应该同样如此对。”
十五:“您将他当作朋友,他不应该也将您当作朋友吗?”
有种恐慌,觉得沈峤很可能随时都会倒下。
沈峤似乎察觉他心情,摸摸他脑袋,问道:“昆邪死?”
十五点点头:“死,赵宗主亲自去确认过。”
沈峤缓缓吁口气。
自己在半步峰上与之战,至今甚至还未满年,这其中却已经发生许多事情,如今回过头看,仿佛就在昨天。
赵持盈:“沈道长既知山有虎,为何还偏要向虎山行?宇文邕未必就是明主
沈峤笑:“不对。这世上,有许多事情,即便付出,也很可能根本不会有回报,你在付出时候,要先明白这点,否则受伤只会是你自己。”
十五总觉得沈峤说这番话时候,笑容之下,似乎蕴含着别深意,只是他连这番话都似懂非懂,更不必说深究话语背后内容。
“……所以,您要下山去救那个人吗?”
沈峤沉默良久:“是。”
十五毫不犹豫:“和您起去!”
“十五,假如有个人,他将你亲手送到不怀好意歹人手中,害得你根基尽失,道心尽毁,你会不会恨他?”
十五点点头:“会。”
沈峤:“现在他身陷险境,假如眼睁睁看着他死,很可能会累得许多无辜百姓失去性命,流离失所,那你会不会选择救他?”
十五拧着眉头冥思苦想,显然这个问题对他这个年纪而言过于繁琐深奥,他生命中至今所经历最惨痛复杂事情,莫过于竺冷泉和初死。
沈峤失笑。其实他心中已经有答案,又何必去为难个孩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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