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峤微微惊,还未来得及拂开对方手,便听见身后传来含糊断续话语:“别……走……”
字句,吐露得殊为困难,像是含着舌头说出来,若非离得近,他几乎听不清。
沈峤相信般娜没有说谎,那现在晏无师情形就有些不同寻常。
可对方装疯作傻也罢,真疯真傻也罢,又与自己有什相干呢?
沈峤手指弹,对方手就不由自主松开,他走到窗边点上烛火,然后才回
她汉化不流利,酝酿半天才憋出句:“现在却很温驯。”
温驯这个词用在晏无师身上,任谁都觉得滑稽,连沈峤心底也升起丝啼笑皆非,但他却说不出反驳话。
因为晏无师此时此刻,确很温驯。
除对着沈峤笑,他没有做其它事情。
沈峤拿出药膏递给般娜:“天色不早,你也快去歇息罢,今日辛苦你,擦上这个,明日应该就看不出痕迹。”
这个破绽存在,上回五人围杀晏无师,他正是利用乐音先分散晏无师心神,又趁其他人动手之际将他这个破绽撕裂开来,加重对其造成伤害。
可以说,若是没有广陵散那手,晏无师就算打不过其他四人联手,逃走总是没有问题,可有这个太解自己敌人在,才成为他惨败根源。
现在人虽然醒过来,但那处破绽并没有因此消失弥合,反倒逐渐扩大到五脏六腑和根基脉络。确切地说,醒与不醒,实际上都没有多大区别。
就在沈峤蹙眉沉思时,晏无师忽然朝他露出个笑容。
这笑容不同于以往似笑非笑,也没带着任何嘲讽讥笑狂妄不可世意味,那单纯只是个笑容,仿佛在他面前不是沈峤,而是朵漂亮花。
般娜:“要不你到阿耶那屋去歇息罢?他要是半夜又发疯可怎办?”
沈峤摇摇头:“不要紧。”
见他不肯多说,般娜只好步三回头地离开。
送走她,沈峤这才发现屋里还没点灯,只因今夜月光明亮,透过窗户照进来,竟也时没有察觉违和。
他走过去想要掌上灯,谁知转身,腰却忽然被人抱住。
沈峤:“……”
这个笑容并未让他感到欣喜,反而有种惊悚诡异无以名状。
般娜也吓跳,结结巴巴道:“他,他是怎,白天明明不是这样!”
沈峤回头问她:“他白日里是怎样,除掐你脖子之外,还有其它举动,譬如说话?”
般娜摇头:“没有,那时候他很凶狠,现在却,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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