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落魄之时,沈峤也从没见过他露出倾颓之色,可见其人自负自信,本来如此。
从他引开桑景行,二人在破庙分手,沈峤独自去长安,加上中间发生种种事情,至今四月有余。
四个月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对武道中人而言,若能得悟,朝夕已经足够,如果没有寸进,那就是花上几年几十年也无用。
晏无师本就是练武奇才,《朱阳策》无得其三,其中就包括与魔门有关那卷,先前他就跟沈峤说过,自己已经有修补魔心破绽方法,四个月后完好如初再度出现也不是没有可能事情。
但问题在于,那夜他武功还未悉数恢复,到底是如何从桑景行手中脱险?
闪身躲避,又或者自知技不如人赶紧落荒而逃,总之定会发出动静。
广陵散自忖今日区区黄家寿宴,来江湖人武功也只是平平,并没有什不得人物,然而他这片叶子飞出去,却如石沉大海,丁点声响都没发出来,这就有些奇怪。
他不禁凛,心想难道此地卧虎藏龙,竟还有连自己都不知道宗师级高手出现?
“不知是哪位尊驾光临此地,却不知非礼勿听,非礼勿视?”
广陵散朗声道,边缓步走出,视线没假山遮蔽,站在假山后面人也随之映入眼帘。
广陵散明明参与五大高手围杀,甚至还在其中起到极为关键作用,可谓是直接造成晏无师破绽加剧,最终败北罪魁祸首,晏无师如何又会与他在起?
而且看情形两人言笑晏晏,还颇为和睦样子,并不像是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。
沈峤心中疑窦重重,时之间也不知该先问晏无师是否无恙好,还是先应付广陵散再说。
广陵散见状笑:“看来沈道长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感到很是疑惑啊?”
沈峤定定神,发现自己方才瞬间竟因晏无师出现,险些心神大乱,动摇道心,正好借这句话平静心绪,然后道:“黄家寿宴既是人人来得,广宗主自然也来得,贫道又非此间主人,自然无权过问,只不知晏宗主为何又会在这里?”
“视”字刚刚落音,他神色便换作讶异,虽然只有短短瞬,也已足够。
“原来是沈道长。”上回不欢而散,这次再见,广陵散却依旧展露笑容,若无其事。
但沈峤注意力却不在他,而在他旁边人身上。
站在广陵散旁边,是晏无师。
对方负手而立,双鬓星白,容光如玉,唇角抹淡笑,霸气尽显,如两人初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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