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往心高气傲,难以接受比自己天分更好人存在。沈峤却没有这个毛病,他性情温柔,对人对事都秉持颗宽容心,遇事先检讨自己,再责怪别人,他收剑立定,拱手道:“先师在时,曾说再过几年,晏宗主也能与他不相上下,如今果不其然,多谢赐教,贫道受益良多。”
他夸奖并非吹捧,而是真心实意觉得对方比自己强,道谢也道得真诚,并不因落败而嫉妒愤怒,胜就是胜,败就是败,不掺杂其它恩怨或喜怒,在沈峤看来如此简单。
晏无师觉得他这认真样子实在百看不腻,从前有多想看此人彻底堕入黑暗深渊,变得愤世嫉俗,现在就有多喜欢这副温柔剔透心肠。
他将对方神情回味再三,边含笑道:“阿峤,以们今时今日关系,你这话说得太见外。”
们今时今日有什关系?沈峤抽抽嘴角,勉强忍耐对方这种三不五时不着边际话,若自己忍不住反驳,自会有千万句歪理等着他。
他心里又暗暗腹诽好几声“总有理”:“时辰不早,也该去指点十五和七郎练剑。”
从山顶往下走,两人前后,前面走得有些急,后面不紧不慢,却始终不离五步之遥,仿佛两人如今之间关系。
介于清白与暧昧之间,藕断丝连,欲说还休。
沈峤回到碧霞宗后院,便看见自己门口立人,对方显然也瞧见沈峤由远而近走过来,年轻而冷峻面容竟露出丝连在赵持盈面前也未曾流露笑意。
“沈道兄,好久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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