寸照上人从小就很好看,高鼻,深眸,眉眼如画。
这是当初贺听厚着脸皮从姜信冬相册里拿来,现在他全数归还。
贺听把照片塞进个信封里,寄往姜信冬公司地址。这应该是他送给
他在这里下车,回到四年未进去过住处。
屋内家具摆设几乎和四年前模样,兴许是因为每年贺文滨助理都会差人来打理,桌上落灰还在可以接受范围。
他揣测这几年贺文滨肯定没来过,不然不可能让他找着当年姜信冬留给他纸条。
阳台上花早已经枯死,桌椅上堆层薄薄雪。
曾经新年伊始,盛大烟火满天绽放时候,他和姜信冬在这里接过吻。
走路都是晃,被其余两人按上出租车先送回家。
冬夜里路边长凳上,说话空气里立刻凝成白雾,还未回家两个人各自点燃根烟。
宗故望着手里亮着火星说:“听兄弟句劝,回纽约好好看心理医生。你就这走,真挺担心。”
“担心不至于,”贺听不咸不淡地笑,“多大人,知道以后怎生活。”
“你最好是。”宗故皱起眉头用力吸口烟,不知为何,这次他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。思索良久,他转头看贺听:“要不你别走,入股你开个画室,或者摄影工作室?随你。”
兴许是睹物思人,他想起来姜信冬前几天给他播过几个未接电话,还有那条只有“节哀”两字短信。
那段时间他忙着葬礼丧事,过得浑浑噩噩,根本没有心情看手机,等反应过来已经是三天以后。
那几日他收到哀悼短信接二连三,连久未谋面高中同学发内容都要比节哀两字看起来真诚许多。他琢磨着如果姜信冬真在意,大抵会来趟葬礼现场,亦或是托人送个花圈,可是都没有。所以他只好把对方关切归咎为成年人之间客套礼仪,最后回句同样简洁“谢谢”。
出发那天早上贺听去趟快递公司,取出钱包里珍藏五年多照片。
这些年,钱包换几个,这张照片却始终在。贺听把它放在最贴身地方,开心,伤心,都拿出来看看,全当是活着慰藉。
贺听摇头,眼里坚决从未动摇过。
宗故知道劝不他,不再说话。
两人在接近午夜时刻告别,贺听打个漫无目出租车,让司机载着他在B市随便转,从中到A大,从城南到城北。
这个充满回忆城市,他想最后再好好看遍。
午夜司机带着他绕到市中心,他曾经住三年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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