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每次清醒后都是失望,次次如此,无例外。
数秒后,他对着空气叹口气:“这次你呆多久会消失?”
“消失?”姜信冬顿住,凝思片刻,嗓音哑着问,“怎消失?”
“可能会分不清……”贺听说到半停住,觉得自己不需要对个幻影解释这多。
他闭上眼睛,等许久,对方不仅没有消失,还轻轻拨开他刘海落下个不轻不重吻。
今天这个梦太真实,真实到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姜信冬颤抖肌肤和湿润眼角。
他差点舍不得抽回手,妄想长久地感受对方体温。
可他也记得,抑郁症最严重那段日子,他是分不清虚幻与现实。
虽然已经好几年没出现这样情况,但算算停药时间,病情恶化也是不可避免事。
所以他禁不住又次提醒自己,明知是假,何必贪念。
贺文滨请来专业营养师配置食物,不过也没用,他还是吃什吐什。
中午他输着营养液进入睡眠,迷迷糊糊中,手上传来阵疼痛。
手好像被什温热干燥东西紧紧握住,骨头被生生捏得发疼。
他睁开半惺忪睡眼,恍惚间,瞥见那张曾在梦中百转千回脸。
锋利鼻骨,微抿薄唇,无论多少次梦见,他都能准确无误勾地画出这个人英俊轮廓。
他个激灵睁开眼睛,脸上发热,睫毛在充满浮尘空气中眨眨,眼里尽是茫然。
“分不清什?”姜信冬和声细语地问他,很有耐心样子。
下刻,医生推门而入,说要替贺听做检查
下午贺听是被饿醒,睁开眼时候那个人仍旧守在床前,并没有消失。
他有些怔愣,还没有反应过来,就已经被对方拥入怀中。
姜信冬将脸埋在他颈弯,灼热呼吸触在他皮肤上,声音微微颤着:“你终于舍得醒。”
这个拥抱炙热又漫长,隔着衣服布料,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心跳和体温,熟悉只属于姜信冬气息迅速扩散到鼻息,真切无比。
贺听失神,心跳无端加快,几乎就要信以为真。
对方紧张握着他手样子,好像把什贵重东西弄丢个世纪,失而复得后使出全身力气牢牢拽在掌心。
“嘶……”贺听视线落在手掌肌肤相贴位置,怔片刻抱怨道,“手疼。”
对方连忙放开他手掌,样子有些手足无措。
贺听转个身,身后人用极力遏制哽咽声音喊他,声声准确无误地砸到他心脏位置。
他再次闭上双眼,胸口已经被堵得有点酸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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