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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知鹤手里转着钥匙串,打开车门坐到主驾驶上,手机正通着电话,“陆时淮,你是不是算好会去找沈白舟?所以出来就打电话膈应呢?”
“这几年可没少为你操心,不知道还以为对你有意思呢!”
电话另头说声谢谢。
程知鹤听到后喉咙噎,也没好意思再往下骂,眼珠转动几下说道:“论工于心计,真没人能玩得过你。”
他九岁就要让自己不要很难受,每天除安慰秋雅,天天担心受怕害怕有陌生人找他们要钱,还要照顾比他还小褚乐,明明他比褚乐也大不多少。
沈白舟是怨过陆时淮,头几个月盼望着有天陆时淮能再次用小飞机飘到他窗前,然后本正经噙着笑敲开他房门说:“哥哥很抱歉来晚。”
然后幼时他气嘟嘟地生着闷气,说着再也不要理他谎话。
可随着时间变迁,沈白舟从小孩慢慢长成少年,想法也随之改变,他睡前想只要陆时淮能来,他就不会怪他,反而会跟之前样亲热地叫他哥哥。
到后来他再也无法忍受等待,甚至有些冷漠,,bao躁,那个时候沈白舟心底逐渐产生怨恨,去问他为什自己答应过承诺都没有做到。
沈白舟在咖啡厅怔住许久,程知鹤不知什时候走,他原本位置只剩下已经冷掉咖啡。
“他左臂神经脉络被破碎车窗穿大道口子。”
沈白舟嘴唇绷直成条线,如果细看才发现是在发抖。
他脑海里蹦现出不久前陆时淮用碍眼手表挡住疤痕,残缺不,看就被利器透得很深。
无论什时候总是穿着长袖,甚至在大夏天也不会将左边袖口卷起来。
沈白舟沉默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起身出门,拨打电话嘟声显示正在占线中。
他站在店外发现半空中开始落下片片雪花,满天飞雪,晶莹剔透。
门口风铃被吹得呼呼直响。
沈白舟抬头看着从空中坠下数片雪花,打在脸上很快化成水,冰丝发凉。
他突然笑起来,笑着笑着用手捂住眼睛,以手覆面在飘雪冷天站半晌。
沈白舟顿时觉得有双透明手捂住他口鼻,让他难以呼吸,整个人因为窒息而开始发抖泛红。
直以来都是他在享受陆时淮对他好。
从小到大……似乎都是这样。
沈白舟比任何人都清楚,向来都不是陆时淮需要沈白舟,而是沈白舟需要陆时淮。
沈白舟从小没有父亲,他把所有能够依赖情绪全部孤注掷地给陆时淮,结果陆时淮下子消失近十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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