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口却问不出，言语不能。
此生徒有口舌，却不能言语。就连他如何留下这纸笺，都问不出。
是谁负
谁？
十
拿着纸笺，禁不住地发抖，她想起，那日离去前她亲手抚过他
眉眼，不想忘记关于他分毫。而如今再见，却已是残纸绝笔。
他句不负天下，分明告诉她，他是被陷害。
她无处可问，四周只有父兄和皇室人。
她记得那十年在王府岁月，周生辰每每在她睡着时，亲自将她抱回房内，唯恐她受凉生病。稍有风寒，就会在他房内喝到紫苏叶所泡热茶。反倒是回家中，在大雪纷飞日，也要光着脚，踩在冰冷地板上学如何上塌，侍奉君王。
半月后，母亲来寻，旁观她反复练习落座姿势。
半晌，母亲终于悄无声息，递上纸字笺。
字迹寥寥，仓促而就，却熟悉让人怔忡：
走出王府。艳阳高照，街道喧闹，他和她共乘骑，温声告诉她每处名字，每处不同。
他长鞭到处，本该是生死搏杀战场。
可那日，仅是长安城亭台楼阁，酒肆街道。他没穿王袍，她遮着脸，他不再是她师父，她也不再是他徒儿。远望去，马上不过是眉目清澈女子，还有怀抱着她风姿卓绝男人。
这便是她住十年长安城。
她离开王府那日，也是他再次领兵御敌时。征战十年，边关肃清，邻国更是闻风丧胆，这战不过是四方示警，再无任何丧命危险。
父兄害他，皇室害他。
而她，又如何能置身事外。
时宜把纸笺折好，放入衣襟内胸口处。继续沉
辰此生，不负天下，惟负十。
她光着脚站在青石地上，听母亲字字句句，告诉她三日前那夜，小南辰王是如何临阵叛乱，挟持太子，妄图登基为帝，幸有十父兄护驾，终是功败垂成，落得剔骨之罪。
何为剔骨？只因他身美人骨，盛名在外。
那太子偏就要在天下百姓前，剔去他美人骨，小以大惩。
母亲目光闪烁，她睁着眼睛，直勾勾地看着母亲。
她如此以为。
十日后，她抵达清河崔氏祖宅，受太子奶娘亲自教导，学**婚礼仪。奶娘似乎听闻她种种不是，严词厉色，处处刁难。她不言不语，只记下每处紧要处，略去言辞讽刺。
直到边疆告急。
太子殿下亲自出征，援兵小南辰王，她才觉事有蹊跷。
小南辰王自十六岁上马出征，从未有败绩，长剑所指，皆是血海滔天，必会大胜回朝。个常年养在宫中太子，何德何能，敢带兵增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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