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宜蹙眉,心忽然跳有些急:“她怎样”
“她水性很好,就是受凉,”周生辰说,“你可能还要严重些,需要做些后续治疗。”
“她身体不好”她没继续说,因为知道周生辰是安慰自己,文幸身体状态并不乐观,“你去吧,觉得好多。”
周生辰很快唤来人,却并不是连穗,而是陌生女孩子。
大
有人在说话,似乎是“急性缺血缺氧”什,她想听清已经很难,只是知道他在自己身边。刚才那片刻幻觉,太美好,也真实可怕。在那些幼时对过去记忆里,她始终都是个旁观者,只有这次她身临其境心临其境。
甚至在昏睡前,有些奢望,可不可以再有这样幻觉。
哪怕是次也好。
再清醒天已经是天亮。
她睁开眼,视线朦胧会儿,渐恢复清明。看日光,应该快要接近正午。
她想要伸出手,去摸他脸,到中途却又不敢再靠近
“时宜?”
古旧画面很快就消散。
她头疼欲裂,腹部也是疼厉害。
从艳阳高照到黑暗中,很吃力地清醒过来,视线朦胧中看到周生辰。
侧倒去。重心偏移刹那,只来得及松开文幸,就骤然跌入河水里。
没顶冰凉,还有黑暗。
她不会水,连喝好几口,早已没顶。
这瞬间就好像过几个小时,所有光影都在水面上,无孔不入水,还有下沉和黑暗。她在无知觉前,只是拼命让自己闭气
直到,意识渐离渐远。
“醒?”周生辰声音问她。
她牵扯起嘴角,有些疲累地嗯声,寻声偏过头去,看到他就靠在床边上。身上浅蓝色衬衫,还是昨晚换上那件,双眸漆黑,安静地看着她。
他低声说:“昨晚,是文幸把你救上来,现在还睡着。离开会儿,十分钟就回来。”
文幸?
那样身体,还跳到那冰水里救自己?
他衬衫前襟是湿,整个人都跪在她面前,双手撑在地面,去叫她名字:“时宜。”
“嗯”她用尽力气,想回答他。
“醒就好,”他声音有些紧,也有些哑,“不要说话。”
她很听话,重新闭上眼睛。
很快又开始意识模糊,好像有人在给她吸氧。
身边再没有水。而她,半跪靠在竹椅旁,真实地碰触到竹椅扶手。
棱节分明。
身前人倚靠在书房竹椅上,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,斑驳影子落在他身上,半明半暗中,他眸色清澈如水,抬起头来。
看是自己。
那双眼睛里,有自己清晰倒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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