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去意识之前，他只听到明无应笑
下。
“你睡着
时候，好像比醒着乖多。”
她笑开眉眼，待要开口说话，已经触发鱼形石刻上术法，身影似水中涟漪动，就消失在暗巷之中，离开鱼岩鬼市。
谢苏神色仍是淡淡，抬眼看去时，却发现明无应直在看着他。
“遇到打不过人，能跑就跑？”明无应挑眉问道。
他向暗巷中迫近步，谢苏已抵在墙边，无路可退。
明无应这样反问他，其实谢苏心里不是没有这个念头。
出这样杀人夺宝毒计，他心中喜欢白无瑕，却能眼也不眨地把她害到这个地步。
而文天冬这样天之骄子，金榜题名，全城庆贺，却会为自己仕途想方设法掩盖生母病死真相。
那文李氏魂魄即将灰飞烟灭，却还哀哀不舍地，妄图侵占活人肉身，掩盖自己已死事，去帮自己儿子。
人心实在是太复杂，太可怕，比修仙路上遇到妖魔邪道，都要更加可怕。
“
把那个茶杯里术法教给你吧，遇到打不过人，能跑就跑。”
他貌似镇定，却轻轻地抿抿唇。
“拿回承影剑，又送走小丫头，”明无应道，“那们之间账，是不是也该算算？”
“……们之间什
账？”
在言语上，他从来不能从明无应那里讨得半分便宜，此时谢苏全心戒备，生怕明无应又说出什会让他招架不话。
可明无应只是抬手点下他眉心，困意便如潮水般涌来。
吕微抬头，谢苏向她递来薄薄页纸，是稍早在逐花楼里，谢苏向侍者要纸笔匆匆写就，她还以为他是在给什人写信。
吕微接过那张纸，小心收好，只觉得心头暖。
她伸手触到鱼形石刻之前，耳朵里听到谢苏声音，如痕风拂过。她知道谢苏用是传音术，只有她个人能听见。
他说：“红尘炼心。”
霎那间，吕微豁然开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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