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眼瞳竟然是琉璃色,似风烟俱净,湖光山色尽在其中。
云娘“啊”声叫出来:“你没死!”
她惊魂未定地退步,轻声道:“你是人是鬼?”
少年向前走两步,捡起那盏风灯。
这灯不怕风吹,可是倒在地上,险些要熄灭,时明时暗,只是扑朔,直到被少年捡起,那光芒才稳定下来。
风灯光芒之下,那匣子里面黄澄澄,是拢作小堆金叶子。
云娘辈子也没有见过这多金子,又是欢喜又是激动,连忙从怀中拿出个布包,将金叶子往里面装。
她常年劳作而粗糙肿胀手指紧紧揪着布包边缘,因为狂喜而微微颤抖。
片刻之后,她又像是想到什似,将布包中金叶子又倒出来些填回匣子,再把那些灰烬渣子拢回来,将匣子死死地藏在下面。
做完这切,云娘才发觉自己竟然在寒冬腊月出身汗。
着盏小小风灯,踮脚走进后院。
说是后院,其实谢府被大火烧成这个样子,堂屋偏厅均已倒塌破败,不过是团又团灰烬堆成小山,再不复往日样子。
云娘凭记忆找到谢太医屋子,捡根木头,翻捡废墟中物事。
有烧得只剩残片药方丹方,更多则是已经烧得看不出原本是什渣子灰烬。
云娘有些泄气,将那些渣子全部踢开。
云娘胆子到底是很大,她站起来,已看出眼前少年并不是鬼魂,犹疑着叫道:“谢苏?”
少年
她抬袖擦汗,只是手上黑灰将袖子也染脏。
云娘又将那小袋金子放入怀中,转身就走,直往外走十几步才想起自己连风灯也没有拿。
她急急忙忙转身回来,踩着脚下渣子,险些打滑摔倒,伸手提起风灯瞬间,看到前面有个人影,吓得当时就大叫起来,脚软滑坐在地,风灯骨碌碌地滚出好远。
灰蒙蒙废墟之中,站着个少年。
他脸上蹭不少黑灰,些许露出肌肤却是玉色,双澄明姣美眼睛望着云娘,眨不眨。
她又找片刻,发觉木棍戳到什又硬又重东西,当即将风灯放在旁,将脚下灰烬全数拨开。
团黑灰之中,露出只匣子。
那匣子上铜锁已经被烟熏黑,云娘蹲在废墟上,用手将那些灰烬扫开,试试那只歪掉铜锁,用脚尖把它点点踢开。
打开匣子瞬间,云娘险些发出声惊呼。
她连忙捂住自己嘴,将匣子紧紧关上,扭头看向周围,确定四周无人,这才将匣子再度打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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