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像溟海上
层雾，日出之后就散
。”
姚黄想着明无应话，心中着实有些惊讶。
原本他看谢苏，只是觉得谢苏长得很好，很合他眼缘，想到这毫无灵力根基少年要去做明无应徒弟，委实太艰难些。
此时听明无应话里意思，分明是说谢苏这具身体里潜藏着磅礴灵力。
姚黄尚未来得及接受这件事，就听到明无应似笑非笑道：“方才你说，想要
怎
罚你来着？”
明无应却忽然笑笑。
“你怎知道他身上没有灵力？”
姚黄微微怔：“可并没有察觉到啊？”
他是花妖，对于各种气息感应十分敏锐，可是在谢苏身上确然感受不到半分灵力存在。
姚黄在镜花水月境中见过谢太医常年让谢苏试药，只道就算谢苏被那些丹药灌出来两分浅薄根基，也全数被那谢太医毁去。
看到片耀目金色光华中，明无应已经站在谢苏身边。
谢苏倒在地上，手中还握着牧神剑。
他身上并没有伤痕，胸口亦缓慢起伏，显然尚有平稳呼吸，姚黄稍稍放下心来，却发觉明无应脸上神情似乎颇有兴味。
牧神剑是明无应佩剑，可是明无应低头凝视谢苏，并没有召回牧神剑，不知道在想什。
姚黄在自己手上出这等纰漏，时之间也不敢去打扰明无应，静悄悄地站在那棵五重枫树旁，伸手拿起小银瓮，里面枫露几乎凝固，宛如块红玉。
他将自己想法说出来，明无应却道：“不对。”
淡淡金色光华映亮明无应英俊无俦侧脸，他伸出手，点在谢苏眉心。
谢苏双目紧闭，长睫之下弯出弧阴影。金色光华之中，他眼下那粒胭脂色小痣分外鲜明。
明无应淡淡道：“无论是他吃下那些丹药，还是那个谢太医毁去，不过都是表面浅浅层，来来去去，没什可在意。”
他低头凝视谢苏，微微笑。
枫树树干上人面额头处被劈开，已不再有枫露流出，只是半朽之处有点点光华闪现，已经重现生机。
这五重枫树上生出人面叫做枫鬼，是化妖途中出岔子，未来得及修炼出完整人身，只能长久留在树身之中。
这颗枫鬼受魔气沾染，已经枯死半，是受人请托才移栽在此。
牧神剑斜劈在人面之上，将树身中魔气都逼到枫露里，如此枫露流尽，枫鬼也就逆转枯朽之势。
姚黄低头看着躺在地上谢苏，心中只觉得十分歉疚，轻声道：“他身上没有灵力，就是个普通人……是错，请主人责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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