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宫开始授课之后,每日往来,都得穿过那道禁制。但……没有牧神剑,是过不去。”
明无应道:“确。不过学宫开课之后,你难道还要每天晚上回来睡觉?”
谢苏犹豫片刻,低声道:“去学宫,就不能再回来吗?”
他这句话,仿佛是在心中下什决心才问出来,问话之时,抬起双目,直直地望向明无应。
这双眼眸色如琉璃,也清澈如琉璃般,向来掩藏不住什情绪。
他抬起眼帘,不期然跟明无应目光对上。
明无应倚着船舷,意态潇洒,随口问道:“在想什?”
谢苏抿抿唇,又想起另件事来。
在学宫与蓬莱之间,有道明无应亲手设下禁制,正是因为有这道禁制,学宫之人是无法进入蓬莱。
就算是学宫祭酒杨观也样,他想要进入蓬莱,需得先跟姚黄通报。
镜湖小筑。
天光在水,云影浮波,唯有只小舟从湖上驶过。
不知道是谢苏错觉还是什,他总觉得镜湖之上烟波浩渺,却是要比平日里辽阔许多。
水天色,湖心座小筑显得十分遥远。
小舟行得极慢,谢苏与明无应相对而坐,察觉到他视线移转到自己身上,却始终没有抬起头来。
明无应忽然觉得逗弄谢苏很有趣,故意道:“如果说是,你要
谢苏从前背着牧神剑在山中行走,无意间穿过那道禁制,遇上叶天羽华歆等人,这才知道因着牧神剑缘故,师尊所下任何禁制,自己都能够穿行而过。
可如今他已经将牧神剑还回去,且不日学宫就要开始授课,往来穿行之间,他就得想些别办法。
明无应带他从学宫校场之上离开,几乎是须臾之间便回到镜湖。也是到这时,谢苏才想起那道禁制。
静片刻,谢苏道:“学宫与蓬莱之间有道禁制。”
明无应笑道:“是,那又怎?”
自他在秘境中被水魈幻术迷惑,见到自己又回到永州城那个破败明光祠中,知道自己心中最害怕竟然是这样件事,便好似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明无应。
若是明无应没有将他带到蓬莱,自己此时又会是在哪里呢?
谢苏模模糊糊觉得,自己害怕并不是那茫茫人生所有未知际遇,而是如果自己没有遇到明无应。
秘境之中所发生事情,自己是要详细告知师尊。但是这件事,他却并不不想说。
谢苏以为师尊将他从校场之上带离,是要将那水魈事情问清楚,可是小舟悠悠驶过镜湖,师尊却什也没有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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