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时序放下了相机，他垂头看着显示屏——
照片模糊了。
“您要是还这么说，我就不想和你说话了，我也不想回家了。”
商时序抬起眼睑看着不远处海面上缓缓升起的朝阳，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显得格外清冷，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或许是在亲近的长辈面前说话没什么防备，年龄又小，不远处人的声音又轻又软，尾音还带着点拖。
“我不管，到时候我就去外婆的坟前哭，说你欺负我。”
商时序调好了参数，他举起相机对着面前的海面。
叶珏秋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际，海平面的那一条线已经带着些属于冬日的冷调光芒。
他被光刺得微眯了下眼睛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“外公”两个字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选择了接通。
“喂，外公。”
一听到声音，商时序调整相机的手顿了下，侧过头看了看不远处坐在高脚凳上打电话的青年。
他之前忙碌中，没怎么注意身边的人，倒是不知道来这里的是他。
日出和海的组合经久不衰，不管是什么季节都带着一股瑰丽的震撼，浮动的海面像是滚动着一条烫金的线。
或许是争执累了，对方的嗓音已经带上了几分颓然的低落：
“为什么一定得是商礼，总归是和商家联姻……”
商时序按下快门。
“不能是他哥哥吗？”
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严肃：“你还知道我是你外公，怎么？一声不吭的就跑了，离家出走？”
叶珏秋的声音小了些：“没离家出走，出来散散心。”
商时序垂眸调整着相机里的参数，他无意听别人打电话。
只是室内就这点空间，再加上寒冷冬季的清晨没什么人，所以尽管对方放轻了声音，可说的话依旧往商时序的耳朵里钻。
“我不想和他结婚，可以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