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
她对面坐着少女身穿紫裙,颈戴银铃圈,鬓角朵琼玉花怒放。
笑起来花枝乱颤,铃铛轻摇,艳光四射:“当然要赌!这颗珠子是南海鲛王珠,有分水破浪、震慑海兽之奇效。也是机缘巧合,才得这颗。今天你们华微宗谁有本事,尽管拿去!”
颗浅碧明珠放上玉案,内里似有碧波流转,照得整座水榭熠熠生辉。
“为师妹添个彩头。这块云纹玉佩刻有小型防护阵,可挡金丹修士击。”她身后位少年故作谦虚道,“不是什值钱东西,给诸位赏玩。”
有这两人打头,其他各派纷纷上前:
两人渐行渐远。
水榭里笑声依旧。
陈红烛坐位置恰好背对湖面,不曾看清是哪两位外门弟子,闻言只皱眉。
如果说这话是旁人,或许是句无心戏言,但说话人坐在她对面,正神色得意,耀武扬威,就像暗讽华微宗没规矩,对外门弟子管束不力。
虽说家丑不可外扬,然而各派住进华微宗,对外门情况已略有耳闻。
话音刚落,笑声迭起。
那些笑语不含恶意,仿佛只是看见稀奇事,单纯好奇惊讶,就像群人看见两只狗上桌吃饭。
孟河泽因此更气恼。
循声回头,见湖畔垂柳下,水榭里,群少女或坐或立,言笑晏晏。另群鲜衣少年围着她们,有打扇子,有捧瓜果点心,对两个外门弟子指指点点。
孟河泽脸色红,双拳攥紧。
“也来添样。”
“那也献丑。”
不过片刻,玉案便堆满各色法器异宝,不仅实用贵重,更要精美好看。
华微宗独霸天西洲,看似风光无限,但天西洲是四大洲内灵气最稀薄,地域最小洲。
其他三洲有青崖书院、红叶寺、仙音门、紫云观、大衍宗等等流宗门,更有赵、刘、卫、丰诸多叶大根深修真世家。
华微宗外门以“不服管教”出名。
同样脏活累活,在这里要给两倍价格,才有外门弟子肯做。那些弟子对宗门缺乏奉献精神,所有尊敬爱戴,只倾注在个人身上。
陈红烛心中烦闷,她知道这切改变罪魁祸首是谁。
偏偏束手无策。
她转移话题:“丰紫衣,你刚才说要赌,到底还赌不赌?你该不是怕吧?”
宋潜机忽问:“刚才说什?”
孟河泽深吸气,拳头缓缓松开:“突破在即,戒急躁、戒动气。”
“若觉为难,你不如先回去。”宋潜机劝,是为他好。
孟河泽反被激起好胜心,誓要借此磨炼定力。
宋师兄能不为外物所扰,就做不到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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