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紧张,一人沉默,尴尬气氛弥漫方圆十丈。
忽而宋潜机拍案而起:“祝先生,你还这么年轻啊!”
他终于想起来了。这不是青崖七十年后的教务长吗?
祝先生吓了一跳,看孟河泽也一脸茫然无措,只得磕绊道:“宋、宋仙官更年轻,不,比我年少有为。”
“祝先生最初为何想来千渠?”
……
千渠书馆由司工铁三牛设计,三座馆相连,每馆三层,馆内三条路。
一条盘旋而上的楼梯,一条平缓的斜坡、一座人力手摇升降机,方便各类人群。
孟河泽引宋潜机上楼,在三层找到伏案写卷册,为书籍编条目的青年人。
“这位是祝凭先生。”孟河泽道。
无花俏,笔力质朴扎实,结构大巧若拙。
许多读书人临帖有感,奔赴千渠。
文人一多,常开文会,斗书写诗,留下许多见证千渠发展的诗篇。诗赋广为流传,又吸引更多人来到千渠。
孟河泽怕踩坏菜苗,小心地缩在垅上:“此人年方三十,虽修为普通,但博览群书,对各类典籍各家功法如数家珍,且脾气温和,对小弟子的提问很有耐心,擅长整理、打扫、收纳,经一年观察,同期的教书先生中,数他最适合当馆长。”
宋潜机又舀了一瓢水:“那就选他。”
宋潜机暗惊,他们草台班子千渠郡已经变得这么有名,连大门派青崖的墙角都能挖来吗?
“听说千渠民风淳朴,藏书丰富,且正是需
青年穿着长衫,气质儒雅,不疾不徐地搁笔,从容站起身:“宋仙官,久仰。”
“祝先生好,来了千渠还习惯吗?”宋潜机默念他名字,细看他面容,总觉得十分面熟,又印象模糊。
三人寒暄片刻,祝凭猜到他们为何而来,明白这是一场面谈考试,自然有些紧张。
孟河泽心想我紧张什么,带卫平走后门的事已经过去三年了。况且今天也不算走后门。
宋潜机翻看祝凭的工作笔记,听他讲书籍分类法、索引法,还有对千渠学堂的建议,觉得此人确实细心聪慧,而且笔迹莫名熟悉。
他答得随意,孟河泽却犹豫:“我一提,师兄立刻答应,不太合适吧。说不定他有什么大问题,只是我没看出来……馆长一职干系重大,要不我们再等等,再考察一段时间?”
“我去见见此人。”宋潜机笑了笑,“是否合适,由我自己决定,好吗?”
他隐约猜到孟河泽顾虑什么。无非是三年前走后门招管家的事。
“好、太好了!”孟河泽终于松了一口气,“咱们走!”
“不急。”宋潜机说,“我先浇完这边,抬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