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名将士依旧是谨慎地提着刀，缓缓靠
过去。
长刀正掀开
半
帘子，里头却忽地“哐—
那细微声音却还是传进白烬耳朵，这与前世如出辙话从孟凛口中说出来，尽管场景不同立场不同，却还是如同把弯刀，硬生生地勾起他前世风霜雨雪来。
大雪刮得凄厉，曾经阶下囚孟凛跪在白烬面前，也曾自说自话般地对他说道：“白烬，
这里没有回头路，你若是惜命……”
孟凛顾自摇摇头：“你不惜命。”
……
那天场景在白烬记忆里上演太多次，以至于如今想起来，还是如鲠在喉地难以忘怀，甚至心有不甘。
识时务地跑过去牵住马，而孟凛还坐在马车前，像是低着头在定定地出神。
孟凛看着自己还有些颤抖手，拉马绳那刻他灵魂仿佛颤动下，些深藏情绪忽地就涌上心头，些哪怕是重生也没法消磨干净现实，竟是些冷冰冰恨意从心底里浮出来。
“孟凛。”白烬不知何时走近过来。
孟凛手闻声攥起来，他向来情绪切换得快，但这会儿竟然没想好怎
跟白烬说道，只有些发愣似看白烬眼。
白烬其实有些心虚，情况危急之时多少欠些考虑，看到孟凛那淡淡情绪，仿佛是生他气。
“好。”白烬将回忆塞回那场凄厉风雪里，复又看着眼前孟凛字句道：“你亦如是。”
孟凛怔，不知从何处起身鸡皮疙瘩，发现心里气竟在白烬这番真诚面前自行消弭，点真假参半真心碰上豁然明朗赤诚，竟让他有些自惭形愧地心虚起来。
“行行……”孟凛低咳声，转移话题似转身往马车上去：“你忙完给你换药。”
白小公子听好似欣然地勾下嘴角，然后无痕迹地做回白小将军。
白小将军转过身来，两名将士正要去查看马车，那马车早先横冲直撞时直没传出过什动静，这会儿帘子闭着也没见什异样，里头似乎是空。
可白小将军全然不知如何哄人，他就只好定定地看着孟凛。
孟凛缓会儿思绪回来，才想起自己应该生气，可他仰头就正正与白烬四目相对，大庭广众之下总觉得哪儿不对劲，他赶紧清清嗓子，严肃道：“白小将军，你伤口疼吗？”
说没动到伤口是假，白烬只好默然不语。
“……”孟凛叹口气，“白烬，你能不能惜命点。”
可还未等白烬说什，孟凛又摇摇头，声音小得像是自说自话，“算，你不惜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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