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陛下。”白烬垂首道:“臣此次路经淮北,本只是因为当初礼部尚书应大人所呈余氏之事所留,却不想此事案牵淮北巡抚周琮,那周琮与淮水漕运童慎互相勾结,平日里明暗交往甚多,甚至……通过漕运私开金矿,并多番掩饰,不想那日淮北大雨,周琮又行差踏错,以致桐柏山倒塌,金矿之事败露。”
“详情之事……”白烬从怀中掏出本奏章,旁边内侍见状赶忙拿过去呈给建昭帝,白烬道:“已在折子中详尽写明,臣不便耽搁归途,便先行返京,余下之事交由同行应大人。”
“嗯……”建昭帝拿过折子,边翻着,边道:“如晦稳重,朕当初准他私下跟去,乃是念及你为着奔丧之事,恐无暇顾及,如今倒是有用。”
建昭帝早听闻周琮事情,可他这番慢慢翻着,脸上竟还是没掩住怒意,那已有沟壑脸上阴沉起来,帝王之相多森然,他将折子翻到底,忍不住地往桌上重重拍,差点将那棋子混个黑白不分,“大胆周琮!”
粒棋子从桌上滚下,敲着冰冷地板跳好几声,才囫囵停下来。
便与那粗布衣衫格格不入。
但白烬不敢走神太久,他应和着道:“臣惶恐。”
建昭帝叹口气,“其实朕早有心要安抚秦老将军,只是先帝旨意不可违,二十年白衣苍狗,只能等到二十年后,朕才能召他回京,只是如今……”
“白烬啊……”建昭帝看着他面色温和,“朕对你,期望甚高。”
白烬闻言,立刻起身行礼,“臣粉身难报。”
建昭帝叱声之下咳两声,脸色阵难看,“国之社鼠……内蔽善恶于君上,外卖权重于百姓[1]!咳咳咳……”
周围内侍全噤声着跪下,白烬从椅子上站起,撩起衣摆跪在地上,“陛下息怒
建昭帝笑,他摆摆手,“小将军快起来,此刻无须多礼。”
正巧内侍端茶水过来,建昭帝端杯在手,“这茶是昨日温国公送来,入口不涩,后有回甘,是特意取城外陀安寺今年春里新茶制成,旁没什特别,只是依国公所言,这乃是他亲手所制,朕感念其心意,顿觉茶之上品,想请小将军也来尝尝。”
“是。”白烬端起茶杯,心里已经在想:温国公……看来温国公已经前来请罪过。
白烬口其实并未尝出什,只客套道:“诚如陛下所言。”
建昭帝将茶杯放下,脸上沉重些许,“小将军说说淮北之事吧,听闻你受伤,也不必再跪,坐着说,你回来路上走半月,朕案上折子都堆成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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