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烬委身叩个头,“望陛下允诺。”
司马菽没料到白烬这退步举动,人人都把权力攥在手里,白小将军没有将军之职,没有家中倚靠,那就是徒有虚名。
建昭帝眼见地眉眼皱,他脸色有些不好,沉思须臾,“司马卿,令郎之事朕感遗憾,但此事拿到御前,未有大理寺与刑部审理,半日之中因果不辨,此刻朕念你失子之痛,收折子,可这罪过就此定下,也非明君之举,此言可是有理?”
今日司马菽得以连夜上谏,是因为他给事中身份,但京中命案自有刑部和大理寺审理,就算是六品司阶司马平出事,也是要先交由下面查案,没有皇帝亲下定论道理。
司马菽也知今日不可能就此拉下白烬,他掩面抹把老泪,“陛下所言甚是。”
司马菽声喝道:“欺君乃是死罪!”
“陛下……臣见着犬子之时,早已是面目全非啊……”司马菽想着司马平死后模样,语气悲怆:“小儿在羽林军中呆多年,向来不与人结仇,白小将军因着何事要打他如此重军棍,刑部口供未曾传上,家中下人却是亲耳听到有人指控,是白烬推他进沟渠,如此人证俱全,岂能有假!”
“刑部主事。”建昭帝目光往后落,“情况可同司马所言?”雁陕汀
那今日在场刑部主事跪在后面,他从前见不着皇帝,这会儿紧张地有些过,脸上憋得通红,“确……确如司马大人所言,不,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?”
“这样……”建昭帝意味深长地往下边跪着人扫眼,他揉揉眉心,“此事朕亲交大理寺卿审理,干人等细细查验,水落石出之前,白烬就先赋闲在家,先不必去羽林军,也不用来上朝。”
白烬仿佛是不计较得失,他俯身道:“谢陛下。”
“朕累。”建昭帝挥退左右,“你们退下吧。”
出门时
刑部主事把头磕在地上,不自觉地加快语速,“不过那个在场之人乃是个乞丐,神志有些不清,所言有些胡言乱语征兆,不敢随意呈上供词玷污陛下耳朵,才……”
“乞丐如何?”司马菽言辞锐利,“乞丐所言就当不得真?”
“这……”刑部主事磕头不语。
“陛下……”片刻间隙殿中噤声,白烬跪地时目光落在身前几步冰冷地板上,“司马大人所言乃欲加之罪,臣实难认。”
“但为堵悠悠之口……”跪在老臣之中,白小将军面目更显得青涩几分,他没有唯诺之举,也不严辞辩解,“臣自请停职,听凭宣调,直至归还清白之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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