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低声音:“事情涉及到白小将军,这位好像是住在将军府上,被少卿大人传来问话,本来应该是午时之前就要到,却因积雪路上耽搁,所以现在才到。”
齐恂下颌微紧,他沉目往那长廊尽头看着——孟凛穿着大氅走在雪地里,那衣服边上雪白绒毛衬着他惨淡面色,他像是雪堆成,脆弱又精致般。
“走吧。”齐恂回过头来,和缓地露笑:“你们大人也等许久,本只是归档些前段时间案卷,却还让他亲自来。”
小吏低头应着,“殿下请。”
孟凛在雪地里仿佛察觉到目光,他偏头往长廊尽头看眼,正见着齐恂远去背影,他略微笑,正如同山水有相逢,他又见着这位太子殿下。
瘾之物,京中早已禁用,私底下黑市中有没有流通他不知道,可今日他闻到这味道,楼少将军家教甚严,他平时大多循规蹈矩,心底下意识反应就是抬腿离开。
灯笼撤暗巷里又黑成片,只剩此起彼伏呼嚎。
可楼远走到巷口,脚下又忽然停,他想起他对白烬许诺,大丈夫理当言九鼎。
楼远咬咬牙,他把将手里伞扔下,冰凉雪花飘在脸上,他脑子清醒,他手握着刀柄,又提着灯笼转过身去。
……
大理寺少卿刘尚义正翻案卷等着,他几经琢磨,还是谨慎地把孟凛宣到大理寺,除口供,并没有旁证据指向白小将军,不能给朝中新贵添嫌疑,也不能草率地把案子结,大理寺对此有些苦恼。
“孟凛。”刘尚义握着案卷,因为白烬关系,还是没让孟凛直在下边跪着,此刻问话也是在内堂问,“你同白小将军,是什关系?”
孟凛站在少卿大人面前,适宜地放低姿态,“回大人,小人不敢高攀,白小将军宽厚仁义,善待同乡,不过见在下初次进京囊中羞涩,便留在将军府中暂且短住。”
“嗯。”刘尚义手中
白日雪停,大理寺内,新雪落得寺中宁静,点也看不出其中肃杀。
“殿下这边请。”寺中小吏正引着方向,他语气恭敬,长廊上站着是当今太子齐恂。
齐恂已经而立之年,华服之下,他轮廓是消瘦中带着英气,眉眼又生得和缓极,他其实是个和颜悦色样貌。
齐恂回过头去,往庭院远处看眼,细声地问着那个小吏,“今日都已是晌午,寺中当已休息,那边那位是谁过来?”
小吏顺着方向看眼,“哦——回禀殿下,昨日陛下将司马大人家事情交代下来,您也知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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