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菽说得身临其境,这话同当年他在建昭皇帝面前弹劾白大将军时字不差,言官嘴仿佛利刃,句句都是诛心狠话,尖刀刺带出鲜血淋漓,怨怼与隔阂疯长得犹如藤蔓。
“这样吗?”白烬冷冰冰眼里杀意汹涌,他心里无声地问:“父亲……就是被你这般攀诬?”
白小将军脸轮廓分明,很有些英气,但若是细看,他右眼角其实其带粒极小泪痣,他脸上那分英气来于父亲,眉眼却更像深宅里少见人母亲,加上他如今不过十七,极少有人看着这张脸会想起白延章来。
可如今烛火昏暗,轻烟迷蒙,影子重着虚影,司马菽闻阿芙蓉,他神志不清地想起记忆深处人,稍虚晃,便把白烬认成白延章。
白烬指节已经捏得发白,但他仿佛在克制地压着心底怒意,他刻意地把司马菽话当做旁人故事,他……并非白延章儿子。
身上,他半眯眼,好似要将来人看清。
白烬喉间微动,他皱着眉,低低地喊声:“司马大人。”
“你是……”司马菽头发好像愈发花白,整个人被烛光照得有些憔悴,他想着事情般,“白……你是白……”
司马菽瞳孔骤然缩,他身子突然颤抖下,整个人挺直脊背,语气厉:“白延章!”
白烬脸上凝重立刻变成锐利汹涌杀意,他手间攥起拳来,那名字如同猛烈尖锐刺刀,刀就划破他胸膛,露出其中鲜血淋漓骨肉。
史书里故事下定论
“白延章……”司马菽又忽然痴狂地低低笑起来,“白延章已经死啦。”
“陛下——”司马菽从堂前坐垫上转换姿势,他端正地跪下来,面前站仿佛是天子,他表情换得极快,又是义正言辞般:“臣要弹劾当今大将军白延章私通外敌,行卖国之举,其行当诛!”
司马菽仿佛从身上摸着折子,他没找到,却依旧做个上举动作,“当年五部奚进犯河西,白将军领旨平叛,可整整五个月,凉州失守,朝大军被北方几个养马匹夫打到山裕关外,众人都说那仗打得凶险,白将军退敌之功甚伟,但此战……朝南方……”
司马菽言语间仿佛散尽为国为民热泪与衷肠,“这此期间,又正逢南方生变,朱殷叛军趁着北方遭逢入侵,立刻佣兵叛乱,若非白延章外通叛贼,刻意拖延,迟迟未能将北方逆贼打退,朝何故腹背受敌,令南方逆贼朱殷趁机生变,令南方大片土地沦为敌手!”
“陛下……臣请陛下……明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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