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蛰雷雨,忽地将天捅出口子,撕裂般轰隆雷声横空炸响,哗哗大雨浇洒着京城。
“陛下——线报!”兵部尚书接前线跑死几匹
孟凛斜睨着他,夜里他只披件外衣,慵懒道:“方大人,你只能怪孟明枢没跟你挑明与他父子关系,况且好心替你开出条生路,你怎就心想要杀?”
方扶风压不住心底火气,他隐忍道:“你无心合作,为何要掀桌子?自认并未做过送你入绝境事,你怎要如此害?”
“本就是如此行事,你肯喊句四公子,怎……后悔?”孟凛笑着同他道:“你不妨去与孟明枢说道说道,看看他是不是还认这个儿子。”
方扶风握着刀柄几乎要扬刀砍去,可每句孟明枢都戳着他神经,他咬着牙道:“四公子,若是王爷有命……属下定然亲自来取你性命。”
孟凛颔首,那微弱月光往他眼里倒映,他微笑道:“好,等着你。”
事儿就稀里糊涂地直耽搁着。
月亮圆又缺,夜色浓厚,弯月如勾。
刀锋沾染夜里冷气,像是附上层寒霜,转动间折射双盛满杀意眼。
方扶风换青衣,身黑色在夜里隐着行踪潜进将军府,隐蔽陈玄立即发现他所在,孟凛听到动静之前,已经是来回过好几招。
方扶风行迹有些狼狈,京城严防死守他出不去,羽林军日日巡视,他仿若条丧家之犬,但他记得谁人让他成这丧家之犬。
方扶风艰难地回转身去,消失在夜色里。
孟凛走下台阶,他推着陈玄手将刀入鞘,他听着院中簌簌地风吹竹响,淡淡道:“陈玄,何必脏你手要他性命,现如今,想他死人还多着。”
……
半月之后,方扶风意料之外地并未抓捕归案,而孟凛已经把翰林院差事混成熟差,经过御花园事,他亲事再也没人提起过,仿佛缓缓归于平静。
这天京城难得下场雨来。
方扶风压刀而下,他切齿道:“喊孟凛出来!”
视线转,孟凛已经慢条斯理地走出来,他缓慢道:“方扶风,几天不见,混得这差?”
“孟凛!”方扶风刀锋翻转,横去退陈玄几步,“要杀你!”
“杀?”孟凛站在檐角下,台阶略高,他带着些俯视道:“孟明枢让你杀吗?”
“你……”方扶风握刀手攥地几近冒出青筋,他那本斯文脸生潦草胡子,瞪眼起来有几分凶恶之相,可方扶风竟是在这句孟明枢之下,缓缓将刀放下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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