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篇白烬便是写道:“北上连日奔波,方才抵达龙涵关外,关外高山连绵拦春风未及,冻土封冰河至今未化,可大军行至此处,久久未至春雨骤来,留大军在山下停留日,翌日雨停,竟听流水潺潺叮咚作响,冰封长河终得雪化,正如夜寒冬入春,犹见花开遍野。”
这般细腻话出自白烬之手让他心生诧异,孟凛看眼桌上支已经枯萎得看不出形状梅花枝,仿佛是假装见着白烬想花开遍野。
其后白烬又写着抵达凉州,见着楼远长兄楼霄,他们兄弟二人生得模样相似,性子却是千差万别,楼霄在北方呆数年,性格洒脱,有些……太过热情,白烬闪躲不及,只好推着楼远去接这番热诚。
他头次见着比孟凛话还多人,却是再消受不起旁人。
白烬时常写到半,忽然又断后话,怕是急着处理什军务,搁置旁,再回来时已然不知写到何处,笔迹划,只好下次从头来写。烟杉停
战线拉起,将士赶赴北方,京城里仿佛空许多。
人们茶余饭后话题也从口诛方扶风转而说起战事,对白小将军期嘱几乎掀起阵风波,仿佛他这次决计不能败退。
孟凛对着外边言语摇头,他其实只想白烬早些平安回来就好,然后人走进空荡将军府。
白小将军走,并不宽阔将军府竟也变得宽敞起来,仿佛春意盎然也填不满其中空缺。
孟凛承认自己思念,因而将自己埋身在翰林院中,春日里百废待兴,朝中事越来越多,同从前样差事他干起来如鱼得水,孟凛甚至还能算着日子提前赶出明日事来。春雨骤然,孟凛生病,偶尔也去太医院找林净山把把脉,这位凭空而来师兄对他竟很是照顾,那唠叨性格同他师父如出辙。
孟凛看着失笑,头次见着白小公子事无巨细,孟凛这个月患得患失被他
忙碌起来日子就是晃而过,月之后,第封战报传来同时,那千里而来小将竟是给孟凛递上封家书。
从前在祁阳时候,白烬也曾外出游历,可白小公子说话言简意赅,写起信来也是如此,那寄来信中不过是个简单“安”字,连落款都无,若非孟凛认得他字迹,说是让人代笔他也信。
可如今他小心拆开信封,还未展开,就见着那浸透纸背行行字迹。
孟凛在桌前露笑,将信展开来。
白烬从前练字略有疏漏,字写得没有孟凛那般靠着笔尖过活好看,却是笔划写得方正,同他做人般行得正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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