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有朝日时局骤变,他父亲做皇帝,为避免先帝让位于
“从前娘娘在时候,爱给殿下做红枣银耳汤来喝,改日老奴吩咐小厨房去做些给殿下,给殿下补补气血。”
齐恂听着唠叨竟然也不恼,反而是很平静地看着他,时时应着他话。
屋子里逐渐亮堂起来,烛光照进喜雨浑浊眼睛里,他把手里烛火吹灭,弯着腰朝齐恂行礼,“不知殿下还有什吩咐。”
齐恂将桌上烛罩往旁移移,“没什旁事,还麻烦大翁替摆上盘棋来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喜雨夜里眼神不太好,动作很慢,他从柜中搬棋盘出来,按着齐恂喜好将白棋摆在他右手边上,他被棋盘上纵横看得眼里有些不适,竟被晃出几滴老泪。
连书信往来宁家也未得幸免,而如今没知道真相旁人,再留齐恂心安理得地做这个太子。
荒谬……
外头夜雨哗哗下个不停,仿佛连日也不得清明似。
北朝亦是下大雨。
皇陵,齐恂居所,因此前失职被罚,齐恂已经守半年皇陵,铺天盖地雨将安静皇陵笼罩,其中仿佛蔓生着无尽孤寂。
齐恂等他缓慢地摆完,朝他抬抬手,“大翁年纪大,不必日日身边侍候,事情交给下面人做就罢。”
“是,殿下体恤。”喜雨朝他行个大礼,“那老奴就先告退。”
齐恂从容地见他退出去,和缓眉目沉下看着棋盘,他手里摩挲着圆润棋子,粒又粒地从棋盘里拿出来,不分说地往棋盘上排摆开来。
他忽而道:“做错什?”
齐恂正同自己内心辩几个来回,他本是平王府备受宠爱世子,父亲闲散,教他平日不过读书吃茶,他尽心做个孝顺父母儿子。
夜里雨声敲在窗前,齐恂房内却是片漆黑。
“殿下,老奴还是给你把烛火点上吧。”齐恂身边资历最大老太监名叫喜雨,从前是先皇后身边人,先皇后殁之后,直在伺候太子,他手里护着盏烛火走到窗户边,“太暗对殿下眼睛也不好。”
等到那烛火照亮些窗边,才能看到太子齐恂正坐在窗户边上,他隐在黑暗里像是尊雕像,内敛深沉眸子里不起涟漪,看到喜雨是才晃动出丝笑意,“劳烦大翁。”
喜雨年纪大,走路颤颤巍巍,他缓缓过去把烛火给点亮,嘴中边说道:“过两日殿下就要回京,近来下雨有些寒凉,殿下还是莫要舍下太多衣物。”
“殿下从前在京总是日理万机,回京城也要保重身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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